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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美。」姜思硯湊近曬乾了的布料，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賀晏殊看他。

嘴角又勾了勾。

「小梁我們想畫什麼都可以嗎？顏色也都可以自己選？」姜思硯問。

「是的，咱們主要是體驗苗族文化，四位老師可以隨心發揮，可以留個紀念的。」

小梁說完，退到了一邊，直播鏡頭裡瞬間就只有他們四個人的存在。

作坊智能大電視上循環播放著蠟染的工藝細節和相關視頻，賀晏殊拿出一塊白胚布，有些束手無措。

姜思硯看著他不太自然的模樣，忽然叫了一聲：「賀晏殊。」

賀晏殊身體傾了一下，慢慢轉頭看向他，問道：「怎麼了？」

姜思硯慢慢湊近了他，然後給他拿了幾包染料。

「你先選一下你想染的顏色吧，你挑了我再挑。」

賀晏殊的眼睛睜得大了幾分，他這會兒呼吸都頓住，像是被姜思硯突如其來的靠近有些驚訝。

他的眼底眸光閃閃，痴望著姜思硯，忘了動。

見他緘默許久，姜思硯主動幫他選好了顏色，「經典款靛藍，我也選這個。」

恍惚間，賀晏殊似乎明白過來，姜思硯這是在幫他免於尷尬，就像是在還禮一樣，剛才他幫了他，他就等比還他。姜思硯就是這樣一個善於察覺到對方情緒的人。

主動提出困難讓別人幫個忙並不是他的強項，瞬間合群對他來講有些困難，他就像一個不善和其他人相處的交際新手。

賀晏殊的心軟成了一灘水，任由姜思硯拿捏。

賀晏殊的眼睛失了神，被身邊的男人禁錮著，不受控制跟隨著他的動作，將心中的愛意訴之於口：「你選的我都很喜歡。」

姜思硯愣了愣，故意般：「那我給你選個土黃土黃的，你也喜歡？」

「怎麼會不喜歡呢，都喜歡。」

賀晏殊的聲音似乎像是開了大喇叭，明明說出口的時候那么小那麼輕，可通過他的耳朵卻開了外放般。

姜思硯心裡閃過什麼，最終只是不再去看賀晏殊，用著些許微弱的語氣：「隨便你喜歡。」

他的節奏似乎亂了節拍，原本應該先畫出草圖的布直接被姜思硯放進了水裡，顏雲清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急忙幫他拿了出來。

「思硯，你搞錯了先要畫草圖。」

「噢，」姜思硯說著，低頭，帶著手套接過顏雲清手裡被靛藍染過的布，木訥地說，「我我想先染一個普通的試試水。」

賀晏殊笑了，他坐了起來，「那我也染一個試試看看靛藍的效果。」

姜思硯覺得自己耳根紅了。

賀晏殊看著姜思硯低下頭，很輕地搓了搓布料，又抿了一下嘴，足足呆坐了小半分鐘才開始手上的動作。

賀晏殊垂眼看了他好一會兒，跟著俯身下去，側著臉，忽然問：「在想我什麼？」

這是相當不合時宜的一個問題，姜思硯還以為自己剛才聽錯了，他轉過頭，才發現賀晏殊不知何時坐到了他的身邊離他那麼近，幾乎是腳貼著腳，近得實在過分。

姜思硯愣了片刻，不等他反應，賀晏殊緩緩地眨了一下眼，又接著問他：「剛才在集合點，你說你在想我，思硯，你在想我什麼？」

賀晏殊眼睛就沒有挪開過，姜思硯有些茫然，顯然沒想到賀晏殊會在此刻「發難」，賀晏殊重新問他：「想我哪兒？」

過了許久，賀晏殊才終於聽到姜思硯的回答，他說：「單純想他。」

賀晏殊微微一怔，像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似的，笑了笑，「哥哥教你，想一個人的時候，要大聲的說出來他才會知道。」

「就跟你今早上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