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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策滿腹狐疑,往前走了兩步,離他近了一點。
他抱著手臂,眼底有一絲不耐,冷聲道:「到底什麼事,非要湊近了才肯——」
下一秒,剩下的半句話戛然止在了他唇間。
秦奐伸出手,指腹溫柔地揩過他的唇面,在上面來回摩挲了幾下。
「……花貓。」
他喟嘆似的,聲音含在喉間,像一縷一吹即散的微風。
「我早上擦了唇釉,沾上了。」
—
自詡閱人無數,周身狂蜂浪蝶從未間斷的寧大導幾乎被這一記直球打懵了。
平日冷漠不近人情的金主呆愣著臉,表情帶著罕見的不知所措,看上去很有一些可愛的味道。
秦奐悶笑了一聲,壓不住似的,把臉別過去了。
怎麼會有寧策這種,能同時把飛揚跋扈和懵懂單純兩種特質集合在身上,還一點不突兀的存在。
化妝師還在旁邊站著,人看上去已經完全傻了。
秦奐光明正大坦坦蕩蕩,仗著在劇組裡寧策不會對他怎麼樣,反手就表演了一把蹬鼻子上臉,把漂亮金主的咽喉都含在尖銳的犬牙下了。
末了張開嘴,拿舌頭溫順地舔了舔對方的喉結,告訴他別緊張,只是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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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策果然惱羞成怒。
當天早晨的戲,秦奐以一己之力生生ng了十二次,直接把通告單上的安排拖垮了一截。
旁人看他被罵得狗血淋頭都膽戰心驚,他自己倒是脾氣很好,寧策罵累了停下來歇口氣,他還主動湊上去遞水。
「寧老師,歇一會兒。」他說,宮中號夢白推文台還貼心地把助理給的涼茶換成了蜂蜜水,「晚上嗓子又要疼了。」
寧策正在喝茶,聽這話一口氣沒接上,差點把茶葉嗆進氣管里。
咳嗽了好一陣才抬頭,兇狠地瞪他一眼。
秦奐無辜地朝他笑。
這天和秦奐對戲的正好是凌奕。
本來兩個配角的戲,用不著寧策多花心思,結果因為塞進來兩個不大不小的新人祖宗——一個演戲全靠書本,一個演戲純憑直覺,關鍵是還多少有點裙帶關係,不能簡單粗暴地喊人家滾蛋——他這兩天西瓜霜含片都多吃了兩板。
秦奐倒還好些,共情型選手,全靠角色的自我替換入戲,簡單說是老天爺賞飯吃。
旁人需要掰開來揉碎了講的戲,到他這裡根本不用寧策多費口舌,把台本扔給他叫他好好背就是——總不至於小情兒念一兩句台詞,還要金主親自上手,嘴對嘴地教口型。
凌奕又是個大麻煩,雖說在表演技巧方面有人指點過,但在實際操作上完全是一張白紙,對於這種學生,寧策又不能撒手不管。每回遇到難度比較高的戲,秦奐湊在旁邊觀摩,都碰到寧策陰著臉親自下場,手把手地教他演。
小孩兒其實天賦還不錯,秦奐這兩天看他,比剛開始來的時候點位都找不著的狀態不知道進步多少了。
只是今天寧大導顯然心情不佳。
秦奐這狗撒手放的火,燒著他自己不算,還迅速殃及了整片池魚。凌奕莫名受害,很是無辜。
寧策這次倒是不嘲諷他逐夢演藝圈了,在旁邊陰陽怪氣地鼓搗秦奐演不了戲,就在凌奕他們團加個名額出道,cp名都給他倆想好了,就叫唱跳俱廢歌舞完蛋組合,人設就立倆,分別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簡直是降維打擊,殺人誅心。
「其他的我也懶得說。」寧導喝了口水,最後總結,「下回再出現戲對到一半忘詞兒了這種事,你以後半夜到我房間裡來背台詞。」
小年輕耷拉著腦袋,不敢說話。
秦奐心想這不能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