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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招月再緩過神,周雲川已經拿著掃把來到她身邊,他一邊掃地上的碎瓷片,一邊說:「看下你的手腳有沒有被磕到。」
梁招月看都沒看,就說:「沒有」。
周雲川將地上的碎片掃掉,倒到垃圾桶,又洗乾淨書,折回來,先是彎腰幫忙查看了梁招月的手,沒什麼大礙,於是,他蹲下身,開始查看她的腳。
三月份的北城,氣候還有些冷。
梁招月穿的絨褲,腳上則是光著,他皺了下眉,梁招月見他就要摘掉自己的拖鞋,忙說:「真的沒事。」
下一秒,周雲川已經拿掉了她的拖鞋,與此同時,一道滲了血珠的傷痕露在兩人面前。
周雲川抬眸,目光淡淡地看著她。
梁招月:「……」
「我……」她說,「就是一道小口子,沒事的。我都沒感到痛。」
周雲川卻不由分說地抱起她,說:「不痛就不管了?」
梁招月沒接聲。
周雲川抱她到客廳的沙發坐下,認真地看了看,說:「我去拿藥箱,你好好坐在這邊等我。」
他起身就要離開,梁招月拉住他的衣袖,他回頭看她,正要問她怎麼了,到了嘴邊的話,在看到她臉上滑下的眼淚時,頓時就止住了。
他再次在她面前蹲下,聲音無不溫柔:「很疼是不是?」
梁招月搖搖頭,又點點頭,眼淚掉的越來越多。
周雲川幫她擦著,說:「先忍一下,我去拿藥箱幫你處理下,要是還覺得痛,我帶你去醫院。」
梁招月被他後面這句話逗笑了:「哪有那麼嚴重。」
還能開玩笑,證明是沒有事的,他頓時鬆了口氣,給她遞了張紙,說:「擦擦眼淚,我馬上回來。」
就在他轉身去拿藥箱的這幾分鐘,梁招月靠在沙發上,想了很久。
她有時很恍惚。
到底哪個周雲川才是真的。
是眼前剛剛這個關心她的人?
還是那晚能渾不在意就說出那般無情冷漠的話的人?
她分不清。
於是她更加痛苦了。
周雲川拿著藥箱回來的時候,就見梁招月坐在沙發里,抱著自己的膝蓋,下巴抵在上邊,看著格外無助,也格外茫然。
他走過去,將藥箱放在茶几上,拿出紅藥水和棉簽,說:「我給你擦擦。」
他蹲著身子,用蘸了紅藥水的棉簽為她擦拭。
他的力道格外輕。
梁招月心裡暖暖的,也漲漲的。
那種又酸又甜的感覺,將她的心臟充盈得滿滿漲漲的。
傷口實在小,紅藥水擦過,也就是差不多了,周雲川收拾好藥箱,就要放回到儲物箱,就在這時,梁招月再次拉住他的手。
他照舊回頭,問:「還疼嗎?」
她坐在沙發上,仰臉看他,「不疼。」
「我把藥箱放回去,就過來。」
他話里有安撫。
梁招月嗯了聲,說:「那我等你。」
周雲川尤其喜歡她說這句話,他微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說:「我馬上就回來。」
他去儲物室,梁招月穿著拖鞋也回了一趟臥室,從抽屜拿出那份離婚協議。
她想,一時的溫馨甜蜜並不代表以後。
就算周雲川的關心是真的,但那也是短暫的,遠不足支撐起漫長的一生。
她不該再自欺欺人。
當斷立斷才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
周雲川回到客廳的時候,梁招月照舊坐在沙發上,只不過這次她是正襟危坐,從她的背影看來,是有幾分正視的。
就像是做好了什麼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