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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出了祈妄的取笑,是啊,他是男孩子。
他單薄的,清瘦的身體,跟少女們玲瓏浮凸的身軀孑然不同。
跟露絲這樣成熟豐艷的性感女人就更沒辦法比了,她笑一笑就能顛倒眾生,而他只是還沒發育的十八歲少年,坐在教室里寫那些黑白的試卷,乏善可陳。
他也許能吸引來同齡的少女們的眼光。
可是在祈妄面前。
他寡淡又無趣。
可他又是這樣不服氣。
他甚至有點惱怒地看著祈妄,被心上人認為毫無魅力,這簡直是恥辱。
太丟人了。
「我怎麼就不行了,你什麼品味啊,一點不懂欣賞。」他張牙舞爪地撲過去,真的把祈妄壓在了身下。
祈妄只當他是在鬧騰,也不反抗,嘴角仍是笑。
但很快他嘴角的弧度就凝固了。
喻年坐在了他的腰腹上,沒有完全用力,也就不算沉。
但隨後,喻年三下五除二地抽掉了自己的腰帶。
他最外面罩著的是一件深紅色的寬敞睡袍,門襟和袖口裝飾著飛燕和祥雲的花紋,行動間光澤瀲灩,很襯喻年皎白的臉。
但現在這件家居服堆疊在了床上。
連帶喻年穿在裡面的,雪白的柔軟內衫,也被他自己拽了下來,垂掛在腰上。
少年人白皙的肌膚露了出來,新雪一樣細膩柔軟。
他的脖頸很細,天鵝一樣優雅,鎖骨清瘦修長,沿著胸膛一路向下,腰肢窄瘦,卻又不是蒼白無力,而是結實緊緻。
因為喻年的動作,祈妄不小心碰到了喻年的皮膚。
喻家是不折不扣地被溺愛長大的,明明生在花團錦簇的名利場中,幼年失怙,卻被兄姐維護得密不透風。
被整個家族供養,縱容,養出的瑩白如玉的皮膚,像緞子一樣細膩,美好得像久居深閣的少女。
祈妄只是輕輕一碰,就像被燙了火一樣躲開。
他的視線落在了喻年的臉上,漂亮的,生氣勃勃的臉,因為生氣,紅唇不高興地抿著。
屋外天光還明亮。
喻年直起身體,窗戶就在身側,一束天光落進來,正好落在喻年的身上,照著那一身雪白的皮肉,明亮得晃眼。
祈妄被這光刺了一下。
他一直知道喻年好看。
知道店內的客人會有衝著喻年過來,會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喻年。
可他從沒有像此刻一樣清晰地意識到這個事實。
而喻年根本不知道祈妄心中所想。
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飛快地把柔軟的睡褲也踢掉了。
這下子,他猝不及防的,坦然地出現在了祈妄面前。
他靠近祈妄,渾身上下挑不出一點瑕疵,圓潤的肩頭,小腿筆直纖細,連腳趾都像泛著粉。
祈妄莫名覺得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很少有人會難以面對同性的身體,畢竟大家都大差不差,沒什麼可看的。
但喻年不一樣。
他也說不出來是哪裡不一樣,卻覺得心口被撞了一下。
喻年像一頭藏在森林裡的小鹿,每一條曲線都染著陽光,被泉水浸潤過,靠近都能聞到一股清淡的草木香,還有漿果的甜蜜。
他一時間心煩意亂。
可是喻年像是根本沒有意識到。
喻年拉住他的手臂,不管不顧地要他看向自己。
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他伸手去擋,卻又不能真的用力。
莫名其妙地幾下推搡,喻年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隔著薄薄一層柔軟的布料,他似乎能感覺到喻年身上傳來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