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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告訴店內的任何人,即使是小谷和褚赫君。
喻年倒是告訴了章雲堯,這位功臣對他的戀愛功不可沒。
他隱去了祈妄的名字,性別,只說自己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了,謝謝章雲堯之前推了他一把。
章雲堯也沒追問,手指搭在琴鍵上,臉上似笑非笑,輕聲說,「恭喜。」
而等下了課,祈妄照舊來接他。
回到家裡,祈妄會給他做不同款式的調酒。
酒精度數都不太高,大多都是小甜酒。
像今天的草莓酒心。
空心草莓里倒著力嬌酒和百利甜酒,上面再擠上白色的奶油,一口咬下去,像是在吃酒心的蛋糕。
喻年一連吃了兩個,到第三個的時候,他咬住了草莓,將另一半貼住了祈妄的嘴唇。
這個吻便有了草莓奶油和甜酒的味道。
他們一起裹著毯子看老電影,看鐵達尼號上的舞會,看湄公河上年輕的少女遇見了她的中國情人,看達西愛上聰慧狡黠的黑髮少女。
祈妄給他畫了很多幅畫。
不再只有那一幅速寫。
當初祈妄取笑他的話,如今卻一一應驗。
他真的成為祈妄的繆斯。
他坐在夕陽里,身上裹著祈妄的黑色外套,赤著腳,腳踝纖細,旁邊是他下班時候從花店裡買回來的百合花。
祈妄畫的是油畫,極為專注。
他用了許多的色彩,去畫夕陽,去畫喻年凝白如玉的皮膚,微張的紅唇,靈動的眼睛。
這副畫完成後,喻年抱著手臂端詳了好久,得出的結論是,「可不能讓我姐看見,總覺得她會打斷我的腿。」
也就是當天晚上,他把祈妄拐上了床。
喻年一直賊心不死,十八歲的男高中生,腦子裡黃色廢料占了80,餘下的一點才能分給日常生活。
他有這樣一個英俊的男友,卻能看不能吃,豈不是暴殄天物。
只是祈妄一直冷靜自製,很少失控,所以喻年很難得逞。
但是這天晚上,也許是奶油草莓過於甜了,加上一點酒精的催化,喻年像一個滑不溜手的魚,成功點起了壓抑已久的火。
他被祈妄壓在床上的時候還在得意,他得瑟地大笑,十八歲的臉上滿是年輕與狂妄。
他想祈妄就算是個聖人,今天也得為他破戒。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夕陽抹在雪白的牆上,收住最後一點餘暉。
祈妄的身體陰影嚴嚴實實地籠住他。
恍惚間,喻年覺得自己似乎是一朵被祈妄摘下的白色梔子,柔若無骨。
窗外下了一場傾盆大雨,澆得他渾身濕透,雨露從層疊的花瓣邊緣滾落,把祈妄也一併淋濕了。
這一下就到了晚上。
喻年累得手指都抬不起來,被祈妄抱著去洗澡,然後就裹著厚重的睡衣,先個蠶寶寶,看著祈妄做飯。
祈妄在煮粥,往裡面撒了胡蘿蔔,肉丁,玉米粒,蝦仁,都是喻年喜歡的。
配菜也都清淡好消化,是剛點的一家粵菜外賣,也是喻年常吃的。
喻年嬌氣得要命,坐在祈妄懷裡,甚至懶得伸手,就等著祈妄喂,滿臉都寫著我就是要作。
他受了這幾個小時的罪,被剛開葷的王八蛋翻來覆去折騰了好幾回,正是最矯情的時候。
也就是祈妄不會飛。
不然他高低要祈妄去給他摘個星星。
好在祈妄也全盤接受,伺候喻年喝完了兩小碗粥,才抱著人重新躺回床上。
喻年把玩著祈妄的手指。
他想起他第一次跟祈妄見面,祈妄那兇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