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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即昀站起來,跟著夏蔚一起出門,「把她叫醒她又要哭哭啼啼。」
夏蔚一想也是,開車帶上夏即昀,先是去花店取了之前訂好的白菊,又買了些新鮮的供品,然後去到郊區的公墓。
他們今天是來給顏以沐的父親掃墓的。
到了地方,夏即昀主動的從車子裡拿出乾淨毛巾,打濕了水,開始擦洗墓碑。
夏蔚選了塊乾淨地方,點了根煙放在墓前,順手也給自己點了根。
她吸了一口,吐出煙圈,望著墓上人的照片,說:「你也別怪沐沐不來看你,誰讓你這個當爸的自己說話不算話,答應了女兒要回來,結果自己不履行承諾。」
顏以沐的父親,是在出差的路上遇到了車禍,才意外去世的。
臨走之前,一家四口在家裡剛吃過午飯,因為快到父親節了,他信誓旦旦的跟顏以沐保證,自己一定會在父親節那天回來,要和女兒兒子妻子一起好好的過個節。
結果父親節當天,他們就收到了噩耗。
顏以沐無疑是最傷心的那一個,爸爸是她唯一的親人,從小就是爸爸一個人把她拉扯到上初中,父女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
她無法接受爸爸的突然離世,在葬禮上哭到暈厥後再次醒來,心裡還記著爸爸對她說會回來的那個約定。
於是她執拗的不肯面對現實,沒有為爸爸掃過一次墓,幼稚的在心裡當做爸爸只是出差還沒回來,並沒有死。
就好像她只要不看到爸爸的墓碑,就總能等到爸爸回來向她實踐諾言的那一天。
這件事上,無論是夏蔚還是夏即昀,都沒有指責顏以沐的立場。所以這些年來,母子兩人便承擔起了為顏以沐父親掃墓的責任。
一支煙燃完,夏蔚回憶起兩人的往昔,眼裡也忍不住泛出熱意,「咱們沐沐啊,別看她平時脾氣軟好說話,其實性子裡倔著呢,誰要是敢騙她觸碰到她底線,她一定會跟對方老死不相往來,絕對不會再乖乖的被人哄騙走……」
她說到這裡又笑了笑,「你看看你這個當爸的,不就是因為騙了她,她到現在也不肯來看你嗎?」
「所以你放心,沐沐一定會平安長大的。」
她講完心裡話,嘆了口氣,踱步到一旁不願再看,怕自己更加傷感。
夏即昀清掃完墓碑,將花工整的擺在墓前,對著墓碑說:「顏伯伯,我會好好照顧顏以沐的。」
他說完,對著墓碑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三個頭,就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誠心一般。
掃完墓,回到家時,顏以沐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了。
他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醒的,但看見她眼眶一圈是紅的,明顯剛哭過。
夏即昀說:「顏以沐,煙花也放了,年也過完了,你寒假作業寫完沒?」
顏以沐愣了一下,誠實說:「沒有……」
「那你還不快寫?初七你不是還要去上拉丁舞課嗎?」
經夏即昀一提醒,顏以沐才想起來從初七到寒假完,她每天都要去上八個小時的舞蹈課,因為不用上學,clear老師制定了更嚴苛的課程,一天舞跳下來,她恐怕累的連手都抬不起來,更遑論寫寒假作業。
來不及傷心了,她迅速的跑回自己的房間,開始寫寒假作業。
夏即昀的外婆在羊城待到正月十五,過完元宵節才走的,回去還是一樣,由夏即昀送回。
顏以沐本來也想跟著一起送,但是因為要上舞蹈課的關係,只能把老太太送到高鐵站。
過完元宵,離開學就沒幾天了。
想到即將又要過上早起晚歸的高中生生活,顏以沐除了去上舞蹈課,其他時間都待在家裡足不出戶,把之前攢的漫畫又全都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