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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盤曲的木須和樹根在地面交互摺疊,兩人沒走幾步就要大跨步。時不時有長條的蛇隱在樹間或者猛地探頭一口銜住樹間的小動物。
這裡自然的野性和野性的自然。
相比較於在整個林間白得耀眼,像是不諳世事的純白精靈的晏懷瑾,本就野性畢露的江望簡直是自然而然融入面前這片原始森林。
他手起刀落之間,地上已然落下不少蛇頭和擋路的枝幹。
晏懷瑾多看了兩眼江望抬手時扯開的肩頸線條,肌肉張弛與鼓動之間,他驚覺江望竟然成長到這個地步。
從小江望就喜歡運動,籃球、足球、游泳、綜合格鬥,身體素質自小就比同齡人優越,但到達這個地步,還是出乎晏懷瑾預料。
他這才對江望已經22歲這件事有了些許實感。
從江望在襁褓里,晏懷瑾可以說是已經照看了江望將近18年,在他印象里,江望還是那個摔倒了之後雖然會自己爬起來但一定會跑進他懷裡的5歲稚童。
或許,自己該——
晏懷瑾這個念頭在腦海里極快閃現,下一秒就手搭弓箭。
右手反手從身後背簍里拿出重箭。
搭箭、推弓、放箭——
弓弦在胸前一震,左手扳指一動。
「嗖!」
長尾箭羽勢頭迅猛,唰地扎進林間靈動跳躍的黑影身上。
黑影被箭矢帶出幾米才倒地,長長的箭尾立在林間。
江望放下手裡的□□,弩箭才堪堪架好,「哥,你射箭好快。」
他眨眼,難得看上去有些吃驚。
晏懷瑾柔柔一笑,周身好像要刺破人臉頰的氣勢頓時消散,他語氣平淡,沒什麼特殊感情解釋道:「之前練的就是快箭,這箭也是巧了,估計這隻小動物腿腳不怎麼好。」
江望看了眼正在捋頭髮的晏懷瑾,柔意正一如既往泛起在對方那尾翹起的桃花眼裡,讓人實在想不到他幾秒鐘之前就那樣果決開弓射殺了一隻動物。
江望跨過林間的溝壑和凸起,拿回了那道黑影。
黑影的真面目由此揭開,是只野兔。
頭到尾約莫半臂長,箭矢插出顱骨,涓涓鮮血不停湧出。
晏懷瑾看了眼露出一大部分的箭頭,抿了下唇,評價道:「箭用重了,該用個輕點的,沒想到是只小兔。」
江望顛顛自己手裡的兔子,毛髮發硬,說:「是只老兔子了,野外的兔子長這麼大已經算大的了。」
「原來這樣。」晏懷瑾驚訝一下,鼻尖小痣微微聳動,眼角也隨之上揚。
江望呼吸一窒,目光不自覺地又放在那兩顆小痣上。
想碰一碰,想——
頓生的想法沒來得及顯形就被打斷。
「我們等下烤著吃嗎?」
江望看了眼手裡血淋淋的兔子,搖搖頭,「不吃,這兔子算是野味,不一定健康,我們吃自己帶的糧食就好。」
「好。」晏懷瑾略一頷首,看著江望把除了箭矢的兔子留在了和他們路線垂直的道路上。
鮮血味道在林間是最好的誘引劑。
果不其然,在江望剛放下兔子沒多久,樹幹上就爬下一隻成人大臂粗壯的花蟒,倒掛在樹上,支著頭就要吞吃地上的野兔。
又是一陣破空聲。
一隻臂展超過一米的老鷹枝繁葉茂的天空之間猛地俯衝下落,褐黃色的利爪伸直插進樹幹,不過幾秒就掐住蛇頭和蛇七寸。
那蛇才堪堪把野兔吞進口,臃腫的兔狀凸起才剛剛滑過蛇頭,正是虛弱的時候。
振臂後仰,那老鷹帶著屯著野兔的花蟒又從層層林葉間離開。
幾片樹葉在這一俯一仰間,盤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