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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幾個字很輕,江望生怕自己說得重一些,就要對不起棺材中寵愛自己的老人。
晏懷瑾的黑髮被蝴蝶結圈住,他站在沐浴著室內頂光的光柱之下,一張臉被光映出光暈,好似自帶柔光,桃花眼裡一池清潭,唇珠被拉長。
晏懷瑾笑著,他說:「小望,你會的。你會在萬人矚目之下拿到屬於你的榮譽。」
「我相信你,小望。」
他說了兩句話,前一句信誓旦旦,後一句暗含鼓勵。
江望漂浮不定的心,在那一刻安定下來。
人會很堅硬,看似鎧甲滿身、刀槍不入。也會很脆弱,只不過是一句話、一碗粥、一個幫助、一個驚喜,就會好像得到了盛大的。
從此,再也不懼前路的艱險,疾風驟雨也無可奈何。
江望就是在那句話里,終是補全了十幾年來對於父母離婚的惶惶不安。
外頭無端夜色,他的光就在這裡。
江望看到手錶上的時間,21:57。
江望猛地閉了下眼睛,那年二十二點差三分,他尋到了他的光。
夜色下他的玫瑰,是天神降下的賞賜。
那個時間後來被設計成紋身,紋在江望的大腿外側。
江望指尖微動,隔著褲縫摸上自己紋身的位置。恰好輪到他回答問題,江望開口:「我的原因很簡單,只是家裡人的期許罷了。但——」
他停頓一下,手指敲著紋身,「我能保持初心還得益於——」
江望的回答再次卡住。
是什麼呢,他該在此刻為晏懷瑾安下什麼身份呢?
不止一次的想法再次湧現,他不想限於哥哥弟弟的身份,至於到底想要什麼,江望還沒有想好,幾十雙眼睛盯著他,他必須給出回答。
江望啟唇,吐出剩下的字。
「我的玫瑰。」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第一次擯棄了哥哥弟弟的身份,將那團迷霧似的私心包裹在短短四字之內。
或許是江望的語氣太過虔誠又太過認真,剩下四位嘉賓老師,連著下面練習生都愣住一會兒,才開始鼓起掌來。
江望過年上熱搜那陣兒,正是練習生能上網衝浪的時候,也知道江望嘴裡說的人是誰。
「因為他一直待在我身邊,才讓我長途跋涉的同時不至於忘記來路。」
江望繼續把剩下的話說完,在練習生的掌聲中把話筒遞給下一位。
初齊正啃著指甲,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望皺眉,不能不開口提醒對方:「初老師?」
「嗯?啊、抱歉,走神了。」
初齊趕忙接過江望手裡的話筒,開始他的發言。開始有些磕巴,後面才慢慢流暢起來。
江望凝神聽了會兒,沒聽到什麼值得自己花費時間的內容,斂眸看向鞋尖,開始光明正大地走神。
錄製又持續了一會兒,演播廳內30幾號人就開始各回各家,各自準備練習去了。
幾天的練習時間一閃而過,江望最終還是幫著初齊排練了不少。再怎麼說,也是他媽的侄子,回頭被他媽知道,還不知道怎麼念叨自己呢。
江望回想起他媽數落人的模樣,屈於想像之下的淫威,還是給初齊幫了忙。
又不會讓自己少塊肉。
江望擰眉看著舞台上的彩排,練習室和真正的舞台終歸有不少差距,再加上他們這次的隊伍是少見的雙數隊,自然在動線上沒法完全複製單數隊伍。
這也就導致,舞台上幾人的時不時就撞在一起。
江望撐著膝蓋,從地上站起,揮手讓幾人重來一遍,「不要慌,看準位置,這裡和練習室只差在地板而已,看準自己的標記,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