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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開車的張祁也跟著頻頻點頭,晏懷瑾臉色一赧,說不出什麼話。
到家的時間不算太晚,剛好趕上午飯。
江望本來想留張祁一起吃個午飯,結果張祁避著晏懷瑾,把他拉到一旁說悄悄話。
「我得回一趟警局,昨晚酒吧鬧事的還沒處理完,等會你就和燕子說我回去給聿聿打電話,免得他又要擔心。」
「行,」江望一口應下,略一踟躕,他又問道:「需要我幫忙嗎?你自己可以?」
張祁愣了下,才在江望那雙黑沉的眸子裡笑起來,他笑得爽朗,「你張哥以前可是道上混的,別擔心了,照顧好燕子就行。」
和張祁分別的江望獨身一人回到餐桌旁。
「張祁呢?怎麼走了?」
晏懷瑾果不其然發問了。
這麼一會工夫,餐桌上已經擺上了三份餐具。
「說回去和他對象打電話,哥,你怎麼又忙起來了,這些我來就行。」
坐著輪椅來回走多麻煩,萬一再碰著哪裡。
江望甚至開始後悔自己幾十天之後的演唱會安排的太早,萬一他哥再不小心二次受傷怎麼辦。
「我是腿不行,手還是可以的,別擔心這麼多了,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小小嘆了口氣,晏懷瑾實在是不明白江望究竟在擔心什麼,總覺得自己在江望面前是什麼瓷娃娃,這也干不得,那也碰不了。
那是你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多讓人擔心——
江望吞下自己想要出口的反駁。
這兩天失血過多的臉色是恢復了些血色,卻仍然沒有達到受傷之前的狀態,唇上的顏色白又淡。即便已經補了很多,病痛中還是不免清減下來,臉頰上原本能揉捏的頰肉通通消失不見,本就冒尖的下巴更顯得清晰。
看上去,像是高中時還沒張開最是清瘦的時候。
莫名就小了幾歲。
江望自然是保護欲爆棚,或許應該反過來,現在兩人出門,指不定會被以為他才是哥哥。
晏懷瑾身上的白t松松垮垮,一截鎖骨飛出衣領,褶皺都恰到好處,更顯得他好像才剛進大學校園。
江望千挑萬選的外賣賣相極好,晏懷瑾即便在病中,也吃了個十分飽。
不過也才十天而已,晏懷瑾的輪椅停在窗前,背靠著玻璃,整個房間一覽無餘。
正收拾餐桌殘局的江望、他特地買回來的懶人沙發、展示櫃裡的相機……好像一切都沒變,只除了——晏懷瑾眼睛對上正向著他走來的江望。
「怎麼了嗎?」注意到晏懷瑾眼神的江望快走了兩步,還細心地把手背上殘留的水漬擦在褲縫上,才蹲下身來,抬頭看向晏懷瑾。
暖陽籠罩了兩個人的身影,江望那雙黑沉的眸子,被眼前人的身影和天光所充盈。
長長的髮絲邊緣溢出細碎的日光,映在江望眼底。
「江望,我好像有點感覺到,我對你的喜歡了。」
或許是夏日的光強盛地過分,落進江望眼底那些細碎日光忽地就灼熱起來,從他的眼底一路向下,直到點燃他的心臟。
耳膜上是咚咚的心跳,江望仰頭,吻上了心尖的美人。
腦後被一隻大掌壓住,力道不算太大。晏懷瑾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在對方這樣的舉動里尋得了心安。
濕熱的舌尖抵開他的牙關,在口腔中尋寶似的左右探尋。
不自覺地,晏懷瑾的手攥緊了江望前伸的肩膀處的衣服。
分明這次他的位置在上面,怎麼感覺還是他先缺氧呢——晏懷瑾忽然就想看看江望現在的表情。
他睜眼,墜進了一雙漩渦般的黑色眸子中,那眸子中參雜著許多情緒,微紅的眼底透露出主人的欲求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