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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嗅著空氣中的酒香,喉結上下一動,從那張被酒浸紅的唇上移開眼神。
回來的路上晏懷瑾正酒意濃。
好似忘記了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隔閡和溝壑。
整個身子嵌在江望懷裡,軟著腰靠著江望,只偶爾掀開眼皮,眼神混沌不知看些什麼,很快又闔上,安心地伏在江望肩膀,亦步亦趨跟著江望的腳步移動。
這副好似全身心信任的模樣,江望控制著全身的肌肉,腦中理智和欲望來回撕扯。
一路上,懷裡人好像烙鐵般,輕而易舉點燃他全身每一處,沸騰的血液冒泡,沖得他腦門昏聵,細汗擠出腦門。
好不容易攬著晏懷瑾進了門,江望反手關門的功夫,晏懷瑾已經脫出他濡濕的手掌,自發往屋裡走著。
江望火急火燎關上門,再出了玄關尋人。
一眼竟是看不到人在哪裡。
稍掃視一圈,才在那張格格不入的懶人沙發上看見幾簇留在背側的發束。剛好遮住了沙發絨布上舉起的聖杯和象徵天神的奇異圖案。
晏懷瑾出門之前分明是扎了頭髮的——江望一眼看見落在懶人沙發一側的發圈。
他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靠過去。
呼吸在腳印間放輕——
晏懷瑾正窩在那張不算大的懶人沙發中,蜷著身子,整個陷在彈性極大的沙發中,半邊臉蛋壓在褶皺中。
明明平時站著那麼大一隻,縮起來就只有這么小小一團。
待開的玫瑰花苞,微開的花瓣上滿是水汽,昂著頭立在一片綠紙條中,其中嫩鵝黃似的花蕊若隱若現。
透著青澀和含苞待放感。
身下是布滿符號和咒語的奇怪沙發,上面滿是高抬雙手捧著珍寶獻祭的部落人,晏懷瑾就這麼躺在上面,身後的黑髮螺旋似地散開、瀑布般傾瀉而下。
他無知無覺,像被推上高台的祭品,美麗又脆弱,一言不能發,等待著神的垂青。
江望猛地一驚,意識到自己的小腿抵上了沙發的一側,他停住腳步。
祭品——他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從前的偽裝全然不見,漆黑的雙眸在極深的眉骨之下,漩渦般誘著人陷落。
純白的祭品走錯了路,他被送到了這世間最最純惡的邪神面前。
直到唇角觸到另一處柔軟,江望才像是真正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麼。
嘴下的觸感超出他每一次的想像,軟到不可思議,又帶著難以描述的甜。
只除了相觸時的停留,江望毫不收斂地沿著晏懷瑾的唇沿,一點一點,吻去那股淪肌浹髓的甜味。
那處從他青春期起就在注視的唇珠,被江望用唇壓著,用唇去貼、用牙去銜——
整個過程,江望的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人,大睜著。
他惡劣地在心底念著,
醒過來、醒過來——看看我在做什麼。
看看你照顧的好弟弟在做什麼——
一旦踏出那一步,江望原先被看作弟弟的不滿火山噴發般難以遏制。
江望清楚地知道,這一步踏出之後,他和晏懷瑾再也回不到過去那般相安無事、兄友弟恭的假象里。
或許更早一些,在他不知何時對他這位善良又無知的哥哥動心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換了結局。
那兩顆時時刻刻在眼前晃動著、調皮地誘引著的鼻尖小痣,被江望的唇峰吻過、抿過。
他像是懷抱寶藏的惡龍,野獸般,固執地將寶藏一點一點染上屬於自己的味道,憑此,昭告天下。
這寶藏歸他一人所有。
直到晏懷瑾輕輕壓了下眉頭,一直注視著他的江望停了一瞬,看到晏懷瑾又沉沉陷在意識不清中,眼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