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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掩著的門,擋住了薛寶添的身影,卻擋不住熟悉卻不再溫和的聲音,類似於破開磨砂表面的玻璃一樣,帶著讓人生畏的寒意。
「薛寶添在哪?告訴我,你們把薛寶添弄哪去了。」
「薛寶添在哪我怎麼知道,有種你今天就弄死我!哎呦!」
慘聲叫與推門聲同時響起,一時驚了屋中的所有人,四五道目光同時迸射過來,屬閻野的最為驚訝。
「二百塊!」
他手上的力道下意識一松,便被大背頭趁機掙脫,只是逃離心切,左手一把按在毛玻璃上,弄了個滿掌血。
托著手,落了面子大背頭撕嚎:「看什麼呢,還不把他倆按下!」
幾個嘍囉手裡都有傢伙,剛剛因大背頭受挾,都不敢妄動,如今一擁而上,棍棒齊發!
閻野難斗,他們早已領教,因而幾人齊力向薛寶添發起攻擊。薛寶添不是打架的料,對付普通人尚且輸贏難料,如今對付專業爪牙,只會用電棒出溜,胡亂也電上了一人,看著他抽搐著倒地,失去了行兇的能力。
閻野在外圍又解決了一人,彪形大漢雙膝落地,疼得齜牙咧嘴。見狀又有一人撲了上來,纏鬥正凶,閻野眼波無意划過貼在牆上的鏡子,鏡中高揚的木棒驚出了他一身冷汗,猛一回頭,叫了聲「二百塊,小心!」
大背頭用那隻僅存的好手握著木棍高高揚起狠厲一擊,木頭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在空氣中震出了微波,層層疊疊漫延開去,傳得極深極遠。
可那一聲痛苦的「唔」卻緊緊裹在口腔中,響在薛寶添的耳測,只給他聽到了。
「張弛!」薛寶添被人攏得更緊了……
凌亂的房間中,大背頭的手上纏著紗布,他雖笑著卻依然藏著冷意:「閻總,您早自報家門啊,早提您的名號,咱們之間不就沒這誤會了嗎?」
薛寶添翹著二郎腿坐在房間中唯一一張椅子上,聽到站在身旁的閻野緩緩說道:「焱越安防能入得小白哥的眼嗎?」
話中雖有擠兌的意思,但聲音也是溫和的,與剛剛將薛寶添護在懷裡,背部被狠狠重擊後驟然凌厲、急怒暴起的閻野判若兩人。薛寶添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那一刻,他在閻野緊縮的瞳孔中,看到了暗藏已久的嗜血戾氣。
「閻總這是什麼話,焱越安防的名號在汪哥面前都是響噹噹的,我是什麼東西,您別臊我面子了。」大背頭看了一眼凜然安坐的薛寶添,「太子爺人脈就是廣,能得閻總這麼護著。」
薛寶添彈了彈菸灰,笑得散漫:「閻總曾經做過我的保鏢,人家念舊罷了,沒學的旁人一樣捧高踩低。」
他向大背頭抬抬下巴:「小白哥怎麼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我收到的信息也是你發的吧?」
「要見太子爺在煙城就能見,何必把你騙到這個地方來,我們辦事路過,恰巧住在這裡。」
薛寶添笑著向空中吐了口煙:「我都沒說是什麼信息,小白哥就知道是騙我來這裡的?還真是神通。」他站起身,拂去身上激鬥時蹭上的灰塵,「今個兒乏了,有什麼事回煙城再談吧。」
「太子爺,」大背頭陰惻惻地叫住向外走的兩人,「能請得起閻總做保鏢,您也差不了汪哥的那點錢吧?」
薛寶添腳下一頓,微微斂眉。一直隨行其後的閻野轉身看向大背頭,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有什麼事讓你們汪總和我老闆談,你,沒資格。」
寬厚的手掌在薛寶添削薄的脊背上輕輕一推:「走吧,薛副總。」
川旗鎮距煙城四百餘里,離最近的縣城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這裡土地貧瘠、資源匱乏,縱橫兩條主街,餘下的便是零落分布的民宅。
陌生的號碼,真假難辨的消息,讓薛寶添頂著風雪踏入了這個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