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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先下去。」
那個男人漫不經心的應了一下,隨後將指間夾著的香菸遞到嘴裡猛吸一口,掐滅在菸灰缸里,手機隨手扔到了桌上。
空蕩的大廳只剩下站著坐著兩個人。
看著面前的男人,簡桉全身本能地顫抖了下,不敢再向前一步,往日裡那雙愛意深沉的眼睛裡如今只有害怕和慌亂。
他空咽了好幾口唾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率先出聲打破此刻的安靜:
「季松亭,我這次回來,就是特意來跟你離婚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呢?拿過來吧,我簽了,淨身出戶,我什麼都不要。」
話音剛落,季松亭握住高腳杯的手指猛然一緊,硬生生用力掐碎了玻璃,清脆的響聲在客廳里幽幽迴蕩著。
紅色的液體順著指尖和掌心蜿蜒而下,泛著刺目的光色,滴答滴答落在毛毯上,一時之間分不清那是血還是酒。
一切發生的有些突然,簡桉心頭一驚,遲鈍的思維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一看到那隻鮮血淋漓的手,看到那人在自己面前受傷,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泛起一絲心疼,跌跌撞撞走上前,抽過茶几上的紙巾要給男人擦拭,語氣隱約帶著不忍:
「你幹什麼?你的手……」
「滾開!」
一聲怒斥,季松亭毫不留情地將他推倒在地,不屑地甩了甩手背上的液體,扯動了幾下領帶,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摔倒的青年,唇角勾了點邪肆又冷漠至極的弧度。
第57章 我想要看你生不如死
簡桉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往後退了退,一雙驚恐不安的眼眸里,卻難得流露出一副自嘲可笑的表情。
他剛剛在做什麼?在說什麼?
為什麼要又一次去擔心那人……
如潮水般的疲憊和疼痛從腳底涌遍了全身,雙眼開始渙散,眼前一陣恍惚,讓他控制不住站穩腳跟,踉蹌了一步,手下意識扶住了沙發,才沒有第二次跌倒。
「唔……」
一聲壓抑的悶哼從口中溢出,簡桉用手緊緊捂住胸口,感覺整個身體像是被人活生生撕裂開一樣,疼得他渾身直發抖。
見他那般煞有介事的模樣,季松亭先是將信將疑地愣了兩秒,而後不屑地冷聲哼笑,眼睛裡儘是譏嘲,語氣刻薄道:
「怎麼?推一下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不是說腿站不起來了嗎?現在我看見的是什麼?一個好端端的人?」
到現在那人還謊話連篇,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虧他前些天還在醫院裡為對方感到擔憂,原來不過都是笑話!
他從上到下審視了一眼青年,眼神冷冽,聲音也變得更加冰冷起來:
「簡桉,你真沒必要這麼能裝。」
聽到這話,簡桉瞳孔猛地一震,緊緊抿著嘴唇,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剎那間心如刀割。
「裝……?」
他哽咽地問,抬手捂著嘴巴,眼眶乾澀到發疼,只能嗬嗬地大口大口喘著氣,有一瞬間忽覺得從前的所作所為很不值。
簡桉強忍著胸口的劇痛,面對季松亭的咄咄逼人,再也沒了以往的謙讓和默不作聲,提高了嗓音撕心裂肺地嘶喊道:
「季松亭,難道自始至終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只會裝病博同情的東西嗎?有人可以裝到在手術室里大出血、三番五次心臟驟停,醫生都說沒救了的地步嗎?!」
季松亭微愣了幾秒鐘,眼眸微眯,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汪幽潭,裡面的光芒更是冰冷尖銳到毫無情緒,冷得可怕。
這三年裡見慣了簡桉的庸懦無能,現在突然被對方指著鼻子鏗鏘有力地指責,他一時之間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