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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雅也撕破了臉,絲毫不顧忌尊嚴,指著喬念罵,「誰他媽愛要誰要。一個多月了,連個手都沒拖過,一點欲望沒有的,白長那麼高,中看不中用,誰知道他是不是gay……」
喬念再也聽不下去了。兩輩子,她從沒對哪個女人這樣憎惡過!她憑什麼這樣說陳奇?她都捨不得傷到他一根頭髮的男孩、看見他眼睛紅她就想哭的男孩、她都寧可自己孤獨也不願意斷送他幸福的男孩,別人憑什麼這樣傷害他!
喬念不說話,她紅著眼睛就朝向周小雅走過來。她沒跟人打過架,走到一半右手就抬了起來,正要扇上去,忽然只覺腰上一緊,喬念「啊」的一聲驚呼,感覺自己騰空了。
她驚懼回頭,正看到臉旁一個高挺的鼻樑上,淺小的斑。
陳奇一隻手臂攔腰把喬念抱起來就走,一邊朝向周小雅很冷靜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啊,你太難看,實在下不去嘴和手。」
旁觀人群爆發出一陣陣『哇』『哇』的驚嘆。
【他怎麼來了?】
【這什麼男友力?】
【說他不中用打死我也不信。】
【這要是我男朋友我絕對倒貼啊。】
周小雅上一秒壓倒性的囂張跋扈全被憋了回去。她漲紅著臉,滿目陰戾盯著陳奇輕鬆地勾著唇,把喬念抱走,仿似多愜意似的,連頭都沒再回給她一下。
周遭所有對陳奇的感嘆全成了打在她臉上的嘴巴。
陳奇攔腰抱著喬念一直走,一路上引來無數或詫異或欽羨的目光,喬念還沒從剛才的爭執中抽出來,抖著讓他『放她下來』,他不肯,她又捨不得踢他腿,只好去擰他胳膊。
冬天,穿著棉服的,是學校校隊的運動員大衣,歐米尼面料,這人手上的肉又硬,喬念試了幾次,都沒辦法掐住。感覺就是手指頭在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打滑。
沒辦法,只能把他的棉服袖子往上捋,準備一口咬上去。然而一撥開袖子喬念愣住了,這人或許是野人變的,胳膊上的汗毛又特別濃密、特別長,她如果不想啃一嘴毛,根本沒地方給她下嘴。
於是只好伸出兩個指頭,把在他胳膊上靠內側、毛少一點的地方,掐出一小點肉,用力一擰。
陳奇「嘶」的一聲,這才把她放在地上。另一隻手圈過她的腰,摸自己被掐到的胳膊。他的臉就俯在她耳邊,一面摸,一面查看自己的傷勢。
「喬念你怎麼這麼狠。」
說完,他一抬頭,看到喬念通紅的眼睛。
方才跟周小雅吵架的時候,剛才因為太生氣了,喬念自己都沒覺察到,眼淚流出來了。陳奇望著近在咫尺的、她眼中的濕潤,驀的心下一動。想都沒想,就著她暈紅的眼角,親了一下。
那一下短暫很快就分開了。喬念只覺得眼角一熱,然後看到他薄闊的的唇上,有一滴濕潤。
她意識過來是什麼的時候,那人竟然伸出了舌頭,在他自己的下唇上一舔,然後……然後……
在喬念的木然呆滯中,他竟然還吧唧了一下嘴,「有點咸。」他說。
好噁心。這人,怎麼能把這麼噁心的事做得這樣理所當然?
不知怎的,喬念的腦海里忽然溜過一個片段。這孩子四歲的時候。她十歲。那個時候陳奇上幼兒園中班,每天下學都來敲她家門,跟她分享糖果——是他午飯和晚飯因為吃得多,被阿姨獎勵的。一頓飯一顆。
有一天,他因為午飯時跟小朋友打架被阿姨罰站,所以那天只帶回來一塊糖。喬念不知道,先給吃了;直到那孩子一直眼巴巴盯著她嘴,她才意識到這孩子自己沒糖吃。
她當時有點不好意思,用舌頭把糖推出來,「要不給你吃?」
她發誓,當時她真的只是讓讓而已。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