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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來邵州也是突然，中午在微信上說了一聲，就收到一個頁面的消息，讓他一定要抽個時間來找他。

溫璟一五一十地說：「有個同學在那上班。」

江時衍遲疑片刻，覺得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已經聯繫好了嗎，確定在那家公司？」

溫璟抱著暖爐點頭，「嗯，五安路，現在正好到下班時間了。」

江時衍一聽地方沒錯，便說：「走吧，搭你一程。」

車上。

「手機不能沒電，要隨時保持開機，快回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江時衍叮囑道。

溫璟手裡還握著暖手爐，「那萬一你還沒結束呢？」

「我會儘快，你等我就行，不要自己走動。」

溫璟覺得他太誇張，「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坐個公交，打個車都能回來，地址我也知道。」

江時衍提醒他，「上次挨的打，這麼快就忘了？」

溫璟想起這個也有點後怕，「不能追到邵州來吧。」

江時衍想說「保不准」，又怕嚇到他，改口道：「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嗯。」溫璟點頭。

銀啟公司離得不遠，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到了。

江時衍看人下車，叫住了他，「等等。」

「啊？」溫璟又邁了回來。

「胳膊。」

「幹嘛？」溫璟把左胳膊伸給他。

江時衍拿過一根筆，一把把他袖子擼了起來，在那瘦白的手臂上寫下一串黑色數字。

「我的手機號，洗手時候注意點。」

「……」

溫璟胳膊痒痒的，他擼下了袖子，覺得江時衍要麼把他當老年痴呆了，要麼把他當傻子了，哪個成年人出門往胳膊上留電話啊。

溫璟關上車門，往公司大樓里去了。

同學一聽他要來，激動地在微信上嚎了兩嗓子，但是今兒得加班半小時，讓他在大廳坐會兒。

溫璟不著急，就找了個空座位坐下了。

他今天穿的其實很普通，一件黑色棉服，圍了條深棕色圍巾，人瘦瘦高高的，皮膚白淨，沒江時衍看著那麼冷，比他柔和很多，但不說話不笑時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也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來了兩個女生，表情略微有些羞澀，「請問你在等人嗎？」

溫璟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禮貌性地笑笑，說：「等我朋友。」

兩個女生忘了接下去的話題，被這個笑迷傻了，竟一臉激動地轉身走了。

溫璟大概在第三次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等的人終於下來了。

「溫璟。」

溫璟站起來，一臉輕鬆地笑笑，「沈越啊，你可算下班了。」

沈越摟過他的肩，「走，請你吃飯。」

兩人高中時關係最好，畢業後沈越在邵州上大學，乾脆留在了這裡。

溫璟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自在，就這麼被他勾著肩，「去哪吃？」

「當然是大飯店。」

「呦，當了領導就是不一樣，這麼闊？」

沈越一揮手，「拉倒吧，一個小主管而已，什麼領導，都是老闆的牛馬。」

他拍拍他的肩，「你呢，最近怎樣了。」

溫家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溫父去世時，他在微信安慰過溫璟，不過當時沒說幾句話。

其實自家裡出事後溫璟聯繫的人很少，一方面是沒心思，一方面覺得沒必要。痛苦這種東西，沒人能感同身受。

「還行。」溫璟說。

「就那樣吧。」他又補了一句。

沈越攔了輛車，臨上車前他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