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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空處那道目光,自始至終追隨他的動作,最後落到四角褲上。他轉過身背對季雲深,忽然羞赧起來——他連內褲都是季雲深買的。
季雲深好像很享受給他安排一些事情,最常見的就是買些衣服,生活和學習用品什麼的。這些小事無傷大雅,季雲深喜歡安排,他也就由著去了。
套上白色內搭襯衫,領寬、肩線、袖長、衣長,合身得像是以他身體為模具而製作的,他再次感慨,季雲深的眼睛像精準的尺,更像精密的掃描儀。
衣擺處綴著黑色帶金屬扣的鬆緊帶子,最下方有兩個圈環。他在穿搭方面沒什麼研究,對這根帶子毫無頭緒,甚至不知該往哪裡套。
「過來。」季雲深適時開口,話中帶笑,「我幫你。」
他一步步挪過去,被季雲深心急地拽了一把,他向前趔趄,差點跌在對方懷裡。
圈環由中間一分為二繞在大腿上,系扣時季雲深的手指不時擦過腿側,裸|露的皮膚也被對方的呼吸灼燒。
他站在季雲深兩腿之間,視線下移,落在頭頂不太明顯的發旋上。季雲深個子高,甚少有人能看到這個角度。聽說發質和脾氣有些關係,季雲深的頭髮一定很硬。
大腿上的帶子驟然拉緊,季雲深把他拽下來按在懷裡,出聲警告:「別亂摸。」
哦,原來孔雀的腦袋也摸不得。
吐槽完,他才發覺坐在人家腿上的姿勢曖昧,想都沒想就推了一把。然而季雲深伸手繞到腦後,將他的頭按了下去。
唇舌相貼,他分明身在高處,卻被迫承受帶有懲罰性質的一吻。
電視還沒有關,屋裡明滅的光映在兩人身上。一想到這是季雲深的辦公室,他總有種偷情的既視感。
腦袋不能動,腰上被鋼鐵般的小臂箍緊,大腿也被帶子勒出一圈肉。整個人都被季雲控制住,身體某處卻興奮地叫囂起來。
季雲深也察覺到了。
忽然間天旋地轉,他被壓在了沙發上。
「阿晏,其實你一直很想要,對不對?」
肖譽慌了:「一會兒不是要去酒會……」
「回答我。」季雲深向下探手,掌心打著圈地摩挲,看向他的眼神貪婪而憐憫,「是,或不是?」
肖譽主動跟回半島藍灣那次,季雲深就察覺到他對這種事的態度變了。
一直以來肖譽都像個性冷淡,心裡對這種事十分抗拒,然而在季雲深的撩撥下身體卻很誠實,不知為什麼總是羞於表現,更沒有享受的樣子。
但那天的肖譽順從,主動,迎合,頗有食髓知味的意思。想來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身心健康的成年男性,怎麼會對這種事不感興趣?
想到這裡,季雲深更加興奮——他想告訴肖譽,這就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剛系好的紐扣又解開。
雙腿勾上腰間,肖譽無聲回答著季雲深的問題,隨後被托起了臀,兩人像一把一百二十度的三角尺。
後背與真皮沙發摩擦,襯衫從肩頭滑落,堪堪掛在臂彎,衣擺處的襯衫夾還纏在腿間——這是肖譽全身僅有的衣物了。
可憐至極。
而衣冠楚楚的季雲深俯身下去,在小可憐大腿內側留下一個淺淡的咬痕,隨後直起身,褲鏈一拉,宛如什麼都沒發生過。
室內昏暗,深灰地毯上扔著兩個小巧的方形包裝袋,和幾團用過的衛生紙。
丁頌在外面敲門,催他們該出發了。過了好一會兒,辦公室的門才打開,由裡面走出兩個欣長身影。
季雲深一身深灰西裝,桀驁幹練又不失溫和。肖譽一身棕色威爾斯親王格西裝,溫暖的顏色融化了眉眼間的郁色,又很有親和力,像冬日裡行走的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