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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詞「哦」一聲:「打完了。」
羅四方瞅了眼毫髮無傷只是在睡覺的虞尋。
雲詞:「他,內傷。」
「……」
「他發燒,」雲詞收起玩笑話,說,「快四十度,剛吃了藥,今晚要是沒退燒,明天早上你們也注意下,可能得給他送醫院。」
羅四方愣愣地點頭:「喔,好。燒這麼厲害?」
不過最壞的情形最後沒有出現,虞尋身體素質確實像他說的那樣,吃藥睡了一覺,後半夜就退燒了,等到早上起來,又跟個沒事人一樣。
雲詞早上起床,下鋪已經空了。
羅四方在床上喊著「不想去食堂買飯,太冷了,有沒有好心人,有沒有誰願意當我一天的爹」。
王壯:「……食堂真的不能搞個外送服務嗎,這天氣,我都感覺今年冬天可能會下雪。」
彭意遠:「不能。南大的校風有一條是勤勞刻苦,你猜學校食堂里為什麼會掛校規。」
「……」
雲詞聽著寢室里熱鬧的抱怨聲,洗漱完,隨便套了件毛衣外套,去水房打熱水喝,再回來,剛好撞見回寢室的虞尋。
他今天穿了件大衣,版型挺闊,整個人像個行走的衣架,而且因為生病難得戴了口罩,黑色口罩遮擋住他半張臉,露出的眉眼被襯得更加深邃。
雲詞視線下移,他看見虞尋脖子裡還圍著那條圍巾。
雲詞移開眼,咬牙低聲說:「你沒別的圍巾了麼。」
兩人隔得有點遠。
虞尋沒聽清:「什麼。」
「……」雲詞又走上前兩步說,「沒什麼,我說讓讓。」
雲詞說完之後,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虞尋會說「你說讓就讓」或者「我偏不讓你能拿我怎麼樣」,更大機率,這兩句會被他連起來一起說。
但虞尋卻什麼也沒說,往邊上移了一步。
好像從上次那通電話開始,虞尋有時候有一些「正常」的瞬間。
兩個人之間,變得比以前更「和諧」的同時,也無形有了一點不明顯的距離感。
只是在雲詞經過的時候,虞尋把手裡拎著的袋子遞給他,聲音仍透著點暗啞:「早餐。」
「剛去食堂,」他說,「順便帶的。」
雲詞抬眼看他。
虞尋在鬆開手的瞬間,又恢復了一點不正常,隔著口罩都能感覺出口罩下勾著唇,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以為我這麼好心,一大早特意給你帶早飯啊?」
「雖然我人向來好心,」虞尋等他接過,收回手,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說,「——但主要是不想欠你人情。」
合理。
不想欠他人情。
他還不想被他欠。
雲詞接過那份早飯,正想說「那扯平」。
虞尋:「再帶一個月,跟你扯平。」
「……?」
雲詞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帶一個月?」
「是不是覺得我人真好,」虞尋幾乎想用詠嘆調,他抬手勾了下口罩邊緣,感慨,「我也覺得。有時候一時的輸贏並不重要,真正獲勝的關鍵,是一個人的人品。」
「……」
過了會兒,雲詞說:「你還是生病半死不活說不出話的樣子,比較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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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尋發燒這件事很快過去,連嗓子都只是啞了兩三天。再之後,寢室生活像往常一樣繼續著。
唯一的變化,是每天早上定時定點出現在寢室書桌上的早飯。
某天,寢室里人隨口聊天。
羅四方問:「彭少怎麼最近每天起那麼早?」
王壯隨口說:「為愛帶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