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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綿綿眼熟的,出現在她夢裡無數次的皮鞋。
綿綿的心顫著,抬眼的瞬間,撞上靳俞白那雙漆黑的桃花眼。
他穿著套板正的商務西裝,修長骨感的手上握著把黑色的傘,低眼時,眸底似有什麼一閃而過的情緒。
綿綿沒來得及捕捉,滿心滿眼都是此時此刻的震驚。
她沒有想過他真的會來。
更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下雨天過來。
綿綿恍恍惚惚到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她下意識想要用手去揉揉眼睛,可卻忘了懷裡的琵琶,伸手的瞬間,琵琶一骨碌要往下掉,她慘白著臉要去撈。
她沒撈著琵琶,卻碰上一隻溫熱的大掌。
靳俞白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她手凍地似雪人一樣冷,他眉頭皺起來,「下雨了也不懂回家?」
那一刻,綿綿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她有些懵懵地撞上靳俞白壓著戾氣的眼,他下頜線微繃著,手裡的傘直接扔了。
下一瞬,他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語氣有點凶,「伸手。」
綿綿眼裡有她不知道的動容,有些呆呆地伸手。
靳俞白對上她那雙柔軟的眼睛,心底頭的火氣莫名消了一大半,他動作不自覺放輕了,替她穿衣服的動作竟有幾分自己都不知道的熟練。
身上的西服外套帶著他身上的溫度,那股熱意讓綿綿原本凍到有些發麻的身體慢慢變得暖和起來,那件西服外套對她來說很大,卻剛好可以驅散她在這個雨天碰見的寒意。
靳俞白替她穿完了外套,又伸手將地上的琵琶拎起,拿完琵琶又準備去拿雨傘,身旁的女孩卻一步沒有動,他眉頭又皺起來,「不冷?」
第122章 以後
眼前的男人一手拎著琵琶,一手拎著傘,模樣竟有往常都沒有的狼狽,他的皮鞋和褲腳還沾著未乾的雨水。
綿綿盯著靳俞白身上那套上班才會穿的西裝,突然抬頭,眸光瀲灩地問他,「你……今天不忙嗎?」
靳俞白說忙。
那一刻綿綿突然鼻子酸地厲害,又有點想哭。
他忙,可還是專程過來了一趟。
即便下著雨。
他那麼不喜歡麻煩的一個人……
綿綿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看了眼還在下的雨,深吸了口氣,對靳俞白說,「雨還在下,你要做我的第一個聽眾嗎?」
話說出口,她自己都覺得瘋狂。
她竟然要靳俞白在公共廁所的門口,聽她彈琵琶。
綿綿說完這句,都做好被他冷嘲熱諷的準備了,可耳邊卻傳來靳俞白低冷的聲音,「行。」
抬眼的瞬間,她撞上靳俞白那雙看不出什麼情緒的眼,他寬大的掌心扣著她琵琶,就這麼遞過來。
他漆黑的眸子始終落在她身上,很認真,也很深邃。
綿綿的心顫著,披著他的西服外套,在長椅上坐下來,給他彈了首經典曲目《梁祝》。
靳韻白半靠在髒兮兮的牆上,看著她彈。
那天雨聲很大,其實他聽不大清她彈地好不好。
可印象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對一樣東西特別執著。
也是他第一次在綿綿臉上見到那麼鮮活的表情。
後來雨小了一些,他聽清楚了那些婉轉的弦音。
那天的雨斷斷續續的下,靳俞白安安靜靜地聽完了一整首《梁祝》,看完了她那些生動的小表情。
一曲彈完,綿綿眼底又染上怯意,不似彈琵琶時那樣大膽,她小心地問靳俞白,「好聽嗎?」
靳俞白還靠在牆上,眉眼漆黑地回了句,「好聽。」
綿綿的心顫著,這是她頭一次聽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