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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失憶時,溫知南得知自己擁有一個起步上升期的大公司和私生子的身份後,只覺得抓馬,以一種無所謂老子怕誰的態度接手了自己上半段人生。
接手工作、努力加班,看似在充滿幹勁地在經營他的公司和生活,更不如說他在把現實當做遊戲來打。
不過是一場大型逼真的沉浸式遊戲罷了。
而他習慣了遊戲打得認真點。
他沒有過去,除了方囿,也沒有聯繫的人。
說的好聽是他年少有為,只可惜人情淡薄;說的直接點,他和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羈絆,只是在依照本心扮演一個年輕的企業家,倘若那天意外嘎了,其實也沒那麼多所謂。
這個世界是用來隨手取樂的。
底子裡的情緒是平淡的。
直到今天,白天高層和項家的雙重刺激,讓他有了煩躁和惱怒的情緒,說來讓人厭煩,但是卻讓世界真實了幾分。
而阿晾更像是這個世界裡暗藏的彩蛋。
他原本只想專注主線,卻因為實在枯燥,被一抹奇異的色彩吸引了視線。於是他便想著將這抹色彩取來做裝點。
而色彩鋪開的面積和速度卻超乎了他的猜想。
阿晾的存在,每走一步都會更勾起他的一分好奇和在意,不僅想讓他把色彩抓起來收在盒子裡欣賞。
還讓他想把過去的記憶找回來,看看這個不真實卻又完整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
阿晾到底是怎麼跟在他身邊。
他有虧待對方麼?以至於債務兩年都無法還清。
阿晾對自己真的因為錢麼?
他曾經……
罷了。
溫知南腦殼傳來隱隱的陣痛感,他不願再想,翻個身強迫讓自己睡著。
再醒來時,神清氣爽。
溫知南伸著懶腰從樓上走下來,陽光從落地窗頃灑下來,落在繫著圍裙的男人身上。
阿晾正從烤箱裡端出一盤厚烤吐司,見他從樓上走下來,揚起微笑:「起來了,吃早餐。」
溫知南被明媚的笑意晃了神,他本可以面無表情地高冷應下,又或者大大方方地響應甚至調侃對方著實賢惠。
然而他愣在原地好幾秒。
意識到這樣的反應對阿晾來說不是正向反饋後,溫知南立刻彎起眼睛沖對方笑了笑,只是在對上阿晾的視線後,又慌忙轉開。
這樣笑好像不太對。
溫知南偷偷用手指戳了戳嘴角,那種平常對著小助理欣賞或者肯定的笑是怎麼做來著?
他絞盡腦汁也擺不對該有的表情,乾脆頭也不抬了。更何況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尷尬浮現在空氣中,溫知南腳趾默默摳了摳地板。
而霍景澤只是看著溫知南像個青澀的少年,想示好卻又羞赧地放不開,很陌生的感覺他心底蔓延,他勾起唇,把烤盤放到餐桌上:「趁熱。」
「哎,好。」
溫知南如釋重負,走過去坐下,阿晾給他遞來個手套,他正準備接過,卻被對方輕輕地制止了。
他茫然地看過去。
阿晾低聲說:「我幫您。」
早晨阿晾低啞的嗓音傳入耳朵讓溫知南有些發癢,他稀里胡塗地在對方的示意下張開五指,配合地看著對方將食用手套戴在了他手上。
將薄膜不貼合五指的部分又整理妥帖。
眼睜睜看著阿晾一套流程下來,再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戴上,將吐司放在了他手中後。
溫知南頓時從脖子紅到了臉。
他是鬼迷心竅了麼?!!
怎麼會要別人幫他戴好手套將食物放在他手裡!
他一時之間腦袋熱得像是要竄冒煙了,和煮熟的蝦子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