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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何忍冬嚴肅著臉像觀音菩薩潑楊枝甘露一樣給他灑著柚葉水,語氣調侃地說:「何道長,你這做法事都沒這麼嚴肅的吧,圖個吉利的事情,你喜氣點。」
然後伸手到盆里掬了一把潑在了對方的臉和身上。
水珠要落不落地掛在何忍冬的眼睫上,美色怪誤人,他突然就下不去手了,而且再多潑點,這人估計也得換衣服了。
何忍冬沾了點水又對著人揮了揮,然後就開始拿看家本領出來了:「霉氣消殆盡 ,病氣不入門,避穢後來福,日日常喜樂,月月得順遂……」
辛秋聽見還張開手讓他方便給他祈福驅邪,從頭到腳都沾了不少水珠,像他在山上看見的滴雨海棠。
辛秋還樂呵的對對他說感覺自己像被觀音灑楊枝甘露一樣。
「像,所以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說完這句,何忍冬又對這人甩了幾下,然後就放下東西就趕緊推著人進屋了。
「何道長吉祥話說得不錯,到時候給你們捐香油錢。」
這話也不是玩笑話,當時他在災區的時候何忍冬給他們祈福了這麼多次,即使不是他求的,但他現在知道了,他有機會肯定是得去上幾炷香還願之類的。
「你先洗澡,我去買菜。」何忍冬往他手裡塞了一把柚葉枝,交代了幾句就拎著鑰匙出門了。
辛秋拿了幾根柚枝綁在了出水的蓮蓬頭上,開水的時候熱水就會順著葉片流在人的身上,辛秋稱之為心理安慰的頂尖魔法,說白了還是作為蛋城人骨子裡最後的倔強。
何忍冬回來的時候辛秋已經洗完澡出來了,正坐在院門口擇著一把四季豆。
何忍冬的身影通過兩人頭頂的掛燈映出了個高大的倒影,他右手手裡提著沉甸甸一袋菜,左邊的臂彎抱著一束花,手上的血管凸顯,不久之前辛秋就體驗過其中寬大溫暖的手感。
讓他突然感覺到了平常人身上市井煙火味和浪漫其實並不衝突。
「太晚了,沒買到你喜歡吃的蝦,但我買了一束花,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然後他將裝著菜的環保袋放在了桌面上,估計是有點沉,辛秋看見他的手被勒出了痕跡。
「我記得這附近沒有花店。」
「去了城中江岸街那邊。」雖然繞了幾個菜市場後也沒有鮮蝦,不過也不算毫無所獲,因為他收穫了一束花。
蛋城開的花店都不大,那家店也一樣,花束也不多,而且加上天色晚,沒留下太多很好的花束,他沒按著老闆的搭配,而是花了點時間從各樣花束里挑了最好看的幾株,讓店家配著做成了一束。
頭頂的暖色燈落在兩人身上,像露天的月光潑了人一身的白,又像是給人了一身珠光色的紗,看著對方久了,竟然生了純粹的感覺,仿佛這人要跟月色融為一體。
辛秋注意到了他們之中微妙的變化,他覺得自己的心思正被他一絲一縷帶動著。
他想他可能有話跟他說。
「你同我說過,言語和文字是很會騙人的,慣會披著美好的皮囊來哄騙一個人,我不會說太多漂亮話,所以我就挑了我覺得最好看的花給你。」
他想起了他們的初遇,兩人一起經歷的很多事情,以及那些兩個人互相拉扯博弈的瞬間。
他還記起了辛秋給他念情詩的時候,在他念完那句英文詩的時候,當時他的心臟其實躁動得要命,就跟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一樣急躁得快要按捺不住跳動得過快的心臟。
他那時其實是想這樣問他的:『三餐四季,晝夜交替,很浪漫,我能當做是你送給我的情話嗎?』
成年人或許總是擅長克制,他翩然心動,卻不敢宣之以口,但他此時卻覺得自己胸口酸澀,長時間的思念像一汪滿得快要溢出來的水,化成他滔滔不絕的愛意,他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