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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遐去試課一節,兩個孩子的家長都挺滿意,當場就定了。
本以為那兩家是認識的,說不定能一起,但排完時間後才發現小孩的課程表排得比初中生曹子帆更滿。高年級那個上周二、三、五,另個則是周一、四、六,時間完全錯開來。雖然課時費給的要高些,相應的要求也更多,儼然家庭教師和保姆二合一。
喻遐想著,最多只做到寒假,辛苦就辛苦點兒,看顧小孩兒總比在咖啡店一站一下午不能休息在身體上輕鬆點。
安排好自己的畢業班第一學期,喻遐算了筆帳。
孟妍走之前留下的那筆錢已經把康復治療的費用給到了11月初,家教兼職和游泳館的工作能夠負擔喻遐的日常開銷,學費也由獎學金覆蓋了。乍一看好像暫時沒有經濟壓力,但父親身體狀況隨時變化,喻遐一點也不敢放鬆。
在沒穩定收入來源前,銀行卡里的數字並不能帶給喻遐足夠的安全感。
這些壓力緊逼著他,又迫使他永遠繃起一根弦,在物質社會中摸爬滾打不斷前行。所以喻遐只得在無人知曉的內心尋找寧靜,現在那片平如鏡面的湖泊叫做姜換。
他偶爾和姜換聯繫聊天,不常見面,對方忙於新電影的拍攝前準備。
即便得到了姜換給予的特權,喻遐卻不頻繁使用,仿佛如果把它當成免死金牌一樣隨心所欲、時時任性,總有一天姜換要收回它。
直到正式開學,他們不過見了一次而已。
大四的課時一周只有5節,選課稍微挑一挑,喻遐每周算上周末還有兩個空餘的白天。比起在宿舍休息,他更願意出門找點事做,或者去醫院陪護喻慶濤。
至少出了門,他就不用面對宿舍里的徐銳青和隨時隨地的找茬了。
暑期研學旅行的鬧劇雖未持續到開學,喻遐與徐銳青的關係也回不到以前了,他不想問徐銳青為什麼對自己突然態度180度大轉變,也不在乎去修復與對方的友誼,更不希冀得到徐銳青的理解。
他只是覺得很無聊,很幼稚,不值得自己繼續浪費精力。
開學第二周,喻遐看見姜換進組的新聞,拍攝地點是東河師範大學。當天他恰好路過,遠遠地望著一大群人扛機器、開車進學校,惹來不少圍觀,於是隨手一拍。
新聞發布後他順手發給姜換問:「你也在?」
或許因為電影正式開拍,姜換的日程也變得忙了,晚上,喻遐在小孩兒家裡做兼職時才收到了對方的簡訊。
熟稔於心的數字下,姜換寫:「你來了?」
他說:「沒來,今天早點路過而已。」
姜換就問:「怎麼不來看我。」
姜換發信息不愛用標點,看清這條簡訊時喻遐承認他手抖了,學生問他一道應用題怎麼解,喻遐拿著墨水筆在草稿紙上心不在焉地劃拉兩下,才把解題思路寫完。他聽著自己講題變得斷斷續續,發現沒辦法拒絕姜換,哪怕這甚至都不算一句詢問或者試探。
等學生又開始繼續做試卷,喻遐把手機攤在桌上,手指點了好久,打出幾個字刪刪改改,不知道該問「我去找你好嗎」還是裝傻。
和姜換的關係里,喻遐雖然弱勢但並不卑微到塵土中,姜換是個奇妙的人,他不因為身份低微的差距就看輕誰,但他又平等地對每個人滿不在乎。
姜換無法被他預判,所以接觸越多,喻遐一邊每次都手足無措,一邊陷得越深。
他最後說:「我在做家教兼職。」
像只有回答,而沒聽懂姜換對他的隱晦邀約。
「好吧。」姜換這麼說。
託管時間持續到小孩到了睡覺時間,住家阿姨送喻遐出門。
喻遐等末班公交,初秋,風還有最後一絲燥熱,紅色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