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2 页)

&ldo;好好守著夫人！&rdo;

赫雲錚見四下妥當才放心離開，碧雲膽顫跪地拜別，連連稱是。

落音靠著軟榻往腰間墊了一塊圓枕才覺得輕鬆了些，拉著碧雲來身邊坐下，端詳良久，不過十幾歲的丫頭臉上毫無血色，這偌大的王府她一個人到底是擔了多久，心中不禁捨不得，&ldo;碧雲，苦了你了！&rdo;

到底是個孩子心氣，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尋到了說處，碧雲的淚水一股腦兒盡數落了下來，一陣一陣的抽搐，直到撒開了，&ldo;您從宮裡逃走後，陛下派了兵把這裡圍了三天三夜，我日日求佛保佑您虎口脫險，上天有靈，如今還做了母親。&rdo;

&ldo;娘&rdo;

稚嫩的聲音在門口徘徊，碧雲臉上的淚水還掛著，臉上又換了一副顏色，赫呈抱著生離進門見狀有些驚訝，生離不管不顧掙脫直奔向落音這邊來，嘴邊笑得口水已經泛濫。

碧雲連忙擦淨淚水起身，赫呈仔細看了看才驚呼出聲來，&ldo;你是那個碧雲吧，我都快認不出你了！&rdo;

落音順著目光，眾人齊齊看向碧雲，這才發覺她一身襤褸，&ldo;你快去洗洗吧，小呈在這裡先幫忙看著！&rdo;

見碧雲快步出去，赫呈隔著珠簾坐在外間的圓桌邊上，&ldo;姐姐，碧雲一個人守在這裡？&rdo;

&ldo;嗯！&rdo;

落音點頭，生離靠著她的腳跟坐著一動不動，嘴巴里含著棒子穿好的麥芽糖，乖順可愛。

&ldo;欸，我就奇了怪了，誰都不行，就跟著你的時候像個小姑娘似的，安安靜靜的，也不鬧人，你是不是把我姐真當是你娘了？&rdo;

赫呈奇怪地叉腰質問地上吃糖的生離，落音聞言臉上立即換了顏色，&ldo;生離是我看著出生的，如今我也算得上他半個娘親，你這狗嘴裡往後莫要再說這些話，孩子聽多了往心裡去了，我跟你沒完！&rdo;

若不是碧雲回來怕是躲不過這一劫的，赫呈機靈地縮到剛進門的碧雲身後，換洗一身，碧雲著了一身清粉抹胸束腰紗裙，身姿曼妙，&ldo;碧雲，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也挺好看的。&rdo;

&ldo;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還真要個媳婦把你好好管教管教！&rdo;

落音作勢收手，碧雲羞著臉徑直到裡間，輕笑著接過落音手上的圓枕重新靠在她腰下，&ldo;夫人當心身子！&rdo;

頭頂上的房梁雕著抱魚的胖娃娃，眉開眼笑，落音微微嘆了一口氣，&ldo;小呈，&rdo;她將手指一點一點地在肚皮上畫著圈兒，&ldo;過午備車，我想去看看王后。&rdo;

&ldo;姐姐要進宮？&rdo;

&ldo;東宮與皇宮隔絕，夫人只需往潛邸去就是。&rdo;

聽得碧雲的話，落音突覺世事變遷，這其中又發生了難以言說的變故。

地上生離不時仰著臉對她嬉笑，孩童的開心來得總是這般簡單，甜一口，笑一天。

第21章

東宮潛邸一併荒涼，沒有把守的侍衛，緊閉的舊黑金枯木裂開了一道勉強的痕跡，落音將生離遞給碧雲，在赫呈的攙扶下車，銅環在春潮里生了綠，落音還是敲了幾下，仍沒有聽到回應。

&ldo;何人？&rdo;

裡面的僧人回應慢悠，落音看了看身旁的赫呈再詢問道：&ldo;我是王后故人，離鄉許久不見，今日歸來特來拜見！&rdo;

鐵索沉重地繞了好幾圈才卸下來，赫呈接過碧雲手裡酣睡的生離，示意她去攙扶。

潛邸前堂的鐘鼓樓風殘雨蝕，只剩下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