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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雨很大,你們有返程的安排嗎?有車嗎?什麼時候回來?」
「有或者沒有,有什麼關係呢。」鄧清冷淡地說,「難道林少要扔下那位關係很複雜、幾句話說不清、事先並不知道她在所以也沒辦法解釋的周小姐來接我嗎?」
克制著怒意,林州行用盡最後的耐心:「你到底在哪,回學校了沒有。」
「回不回關你什麼事?好好陪你的周小姐吧,林少爺!」
說完這句,她再次掛斷。
面對急促的忙音,林州行短暫地怔愣數秒,隨即怒氣更盛,踹了一腳門框泄憤。
門外瓢潑大雨滾滾而落,雨聲如潮聲陣陣不停,彩色的店面招牌在雨幕中像扭曲的賽博夜景,閃動著錯位的視覺奇景,和混亂的、毫無章法的音樂聲攪在一起,直讓人心煩意亂,煩透了,林州行咬住一支煙點燃,狠狠吸了兩口。
他打電話給秦謙,對方也是未接,如果他們是通過郊區公交車去的營地,那很可能現在就被暴雨困在那裡,營地離公交站還有將近兩公里的距離。
但是不僅鄧清和秦謙在那裡,還有十幾個人也在那裡,總會有辦法的,輪得到他來擔心嗎?
就像鄧清自己說的……林州行心想,你是誰,關你什麼事?
可是一支未完,他還是做了決定,草草碾滅菸捲,抬手拉緊大衣,找前台借了把傘,衝進雨中。
大雨如注,像高壓水槍似的沖洗著車窗,林州行在雨中艱難地穿行,在看清一個巨大深坑後將剎車踩到了底,隨即重新啟動猛打方向盤擦邊繞了過去。
車燈劈開黑夜,他已經開了兩個小時,因為路線不熟,中間進錯省道,但好在最終還是到了,停在營地門口,林州行撥通電話。
「好大的雨啊。」二姐重新關好窗戶,推了推確認,又拉上窗簾,對鄧清笑道,「幸好你沒去看什麼流星雨,不然流星看不到,還淋成落湯雞。」
鄧清心情很差,心不在焉地點頭同意,今晚的一架吵的很不愉快,她重新開機,又翻出照片來看,還在想林州行的事。
鈴聲忽然響了,她嚇了一跳。
看見是林州行,鄧清披上外套跑到了走廊里。
走廊無聲,偶有幾句說話聲極為細碎,那邊卻很有大的風,雨聲打在車窗,雨刮器的聲音枯燥而單調,林州行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茫遠:「我到了,裡面好像沒有路燈,看不清,我不進去了,你出來吧,有傘嗎?沒有的話,我進去找你。」
鄧清幾乎無法呼吸,她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變了調:「你去接我了?!」
「嗯。」察覺到異樣,林州行問道,「你到底在哪?」
「我……」鄧清說不出口,狠狠吸了一口氣,她小聲說,「我沒有去,我就在寢室。」
說完了,她咬著牙等著。
她必須做好準備,也許他氣瘋了,發現自己被耍了,所以他再也不會理她,因為她的任性,他們之間徹底完蛋了,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但是也沒辦法,事情已經做了就得負責任,她什麼都準備好了,卻聽見林州行說:「沒在外面就好,雨太大了。」
心臟被人揪緊,然後深深落下,眼淚滾落下來,鄧清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她用手背抹掉眼淚,問道:「那你怎麼回來。」
林州行反倒笑了笑:「怎麼去的不就怎麼回來。」
「對不起。」
「不怪你。」
「我去等你。」
「不用,寢室要關了。」
可是她要去,必須去,在寢室門即將關閉之前,鄧清沖了出去。
夜色已深,校園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冷風吹得人直抖,鄧清握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