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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學?著當刻工,每天拿著斧鑿、電鑽、刻刀輪番上?陣鐫字。
壞了兩塊碑石後,兩個月後,他終於刻造出像模像樣的紀念碑,手?不知磨出多少水泡,龍飛鳳舞「捐橋人?:施璟」幾個字,幾乎都滲了他的血。
把半人?多高的紀念碑打好?,已經十二月份了,工程隊準備竣工。
他不能幹等著,總要找點事情做才能讓自己?不去想施璟。
施璟家的小樓房,他一直有鑰匙,這小半年來,施曼容和於東祥大部分時間在鎮上?的水果店,他自己?住在施璟家。
冬日?難得出了暖陽,施曼容從鎮上?回來,打開施璟的臥室,打算把施璟的大衣、床單、被套拿出來洗曬,好?讓施璟過年回來才睡得香。
蔣獻把幫施璟洗衣服,當成分內之事,上?前攬了這份活兒。
有洗衣機他也不用,整天在院內用冷水搓洗,施曼容勸了他幾次,沒勸動?,乾脆由他去了。
通橋那天,他給施璟打電話,施璟沒接。
他只好?問施曼容:「阿姨,小璟知不知道橋重?新修好?了?」
施曼容:「知道啊,我早上?給她發視頻,她回我了呢。」
橋樑竣工,他也該走了,他給施璟發了消息「我要走了,可能好?幾年不回來。」施璟沒拉黑他,但?也不回消息。
他點開施璟的朋友圈,在滿屏令人?眼花繚亂的二手?車圖片中,有一張照片顯得格格不入。英雋疏朗的男人?穿著白大褂,正在給一隻小熊貓餵藥。
蔣獻認出來,男人?就是那個叫賀臨的獸醫。
第29章
蔣獻離開福雲村那?天, 把施璟的臥室里里外外重新打掃了一遍,衣服分類收納好,被子疊成豆腐塊。不僅是施璟的臥室, 整個小樓房都收拾了一遍。
到後院菜地除草澆水, 他在村里監工修橋這小半年, 閒來無事?, 把施璟家的菜地翻整,隔成幾小塊。種上捲心菜、花椰菜、小白菜,還?架了一個小搭棚,種了豌豆。
之?前收的煙筍,也拿出來重新晾曬。
臨走前,告訴施曼容:「阿姨, 過年小璟回來時,您別說那些菜是我種的, 免得她生氣了, 又不吃飯。」
施曼容頗為惋惜:「唉, 你們?兩個怎麼鬧到這個地步。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 就算分手了,也不該老死不相往來的。」
於東祥在一旁提溜著眼珠子, 愁氣鎖眉, 試探問道:「小蔣,該不會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小璟的事?情吧?」
「沒有, 我長這麼大, 只和小璟在一起過。」他抬頭望向天邊逶迤的薄雲,「她走得太快, 我跟不上她了。」
六月份畢業,現在十二月份。從施璟離開他, 嘗試著出去獨立走自己的路,已經半年過去。這半年裡?,他溯本求源,發現更?需要成長的是?他。
細細想來,即便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似乎都沒有在談戀愛,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是?戀愛。他們?只是?生活在一起,靠金錢維持一場怪誕不經的關係。
蔣獻甚至無法去猜測,這麼多年來,施璟有沒有過一絲一毫喜歡他;而他往施璟身上注入的感情,又是?否關乎真正的愛情?
不可否置,他愛施璟,但這份愛不正常,他想把施璟養成只會花錢的廢物,想藏起她的羽翼,但他失敗了。
他不知道自己和施璟,未來是?否還?可能重歸於好。
但眼下,他和施璟分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他需要一個地方治療情傷,這次分手對他來說無疑是?活到現在最致命的打?擊;而施璟也不希望他留在身邊,如施璟所言,他除了給錢什麼都不會,他只會拖累她。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