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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黎桐天真無邪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會真的不行吧?」又說,「真男人可不能隨便承認自己不行。」
「……」
小小年紀思想怎麼這麼流氓?
孟西嶺的臉色已經隱隱有點泛青了。為了不把自己氣死,他再度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著牙說:「你、最好有點學生的自覺性。」
夏黎桐明知故問:「自覺什麼?」
孟西嶺:「自覺遵守學生手冊,端正自己的思想和態度!」
夏黎桐振振有詞:「我很端正的。我都見義勇為了,還不能算是優秀的學生代表麼?」
「……」
真是冥頑不靈。
孟西嶺懶得再陪著她東拉西扯,強行言歸正傳:「那你是怎麼放的火?大半夜的你去哪兒找的打火機?」
夏黎桐眨了眨眼睛:「在大雄寶殿正門前面的鐵香爐上拿的啊。」
孟西嶺總覺得她在撒謊,卻又找不出她的破綻——過年期間,來靜山寺燒香拜佛的香客眾多,為了方便香客們點香,寺裡面的工作人員們就在各個殿宇前的大香爐上都放置了蠟燭和打火機,想順走一個確實輕而易舉。
夏黎桐打量著他的臉色,抿了抿唇,忐忑不安地垂下了眼睫,聲音小小地問他:「你是不是在生氣我燒了羅阿姨的紀念館?」
「不是。」孟西嶺不再糾結打火機的事情了,解釋道,「放火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我是擔心你會受傷。」
夏黎桐依舊低低地垂著眼眸,表情和語氣中皆流露著愧色:「可是我把羅阿姨的畫像燒了……對不起。」
「燒就燒了吧,總比人出事了強。」孟西嶺到不是很在乎這些身外之物,「能救下延卿的性命也是一種機緣。」
「嗯……」夏黎桐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副乖巧安靜的表現,內心卻猖狂極了,竊喜又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可真是厲害,不僅計劃做的天衣無縫,連撒謊都撒得這麼有水準!
還有,延卿那個小光頭竟然還擔心她會變成法外狂徒,特意提醒她故意損害文物和藝術品是犯法行為。但是,她只是單純的瘋呀,又不是傻,還能不知道什麼東西可以燒什麼東西不能燒麼?她要是單純地想縱火,還不如直接燒了那座唐卡博物館呢,這樣還能更痛快一些,但是,在成功地給小棠報仇之前,她必須當一個世人眼中懂禮貌的、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然會被識破真面目的。
而且她早就觀察過了,羅怡初的紀念館在背風位置,根本不會造成大範圍的影響,又是大半夜的,絕對不會傷及無辜,並且她很篤定一定會有人及時來救火——她夏黎桐,從來不乾沒把握的事情——最起碼延卿一定會,對一個學考古的小光頭來說,東西比命重要。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他的人文情懷。
說到底,其實也不是她救了延卿,是延卿自己救了自己,他心中有信仰。
這時,孟西嶺又突然開口:「對了,還有一件事。」
夏黎桐一愣,連忙順著他的話說:「怎麼啦?什麼事?」
孟西嶺將手伸進了大衣的兜里:「延卿給你留了一封信,托我轉交給你。」
夏黎桐真是有點意外了,下意識地抬起了右手,然後才想起來手背上還扎著針呢,於是又連忙換了左手。
孟西嶺把信封給了她:「先別急,我去找護士來給你拔針。」吊瓶裡面的藥水已經快要見底了。
夏黎桐乖乖巧巧地點了點頭,然而孟西嶺前腳才剛走,她就自己給自己拔了針,然後雙手並用,迅速拆開了牛皮紙信封,把白色的信紙掏了出來。
延卿手寫下的這封親筆信並不長,等孟西嶺帶著護士回來的時候,她都已經把信看完了。
孟西嶺看著幾乎垂掉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