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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會找人呢,這藥比黃金貴呀……你知道嗎,整個憲兵隊都找不到幾支。也許……只有在井上畯那樣的位置,才能有資格用得上。」
屈以申抬眼,「你跟井上畯關係不差。」
「那也是上下級,他是憲兵隊的隊長,而我,只是一課之長。」藤原介轉了轉脖子,「即便藤原次郎當初提攜了他,那也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井上已經幫過我很多次,該還的早都還盡了。」
這些話,全在屈以申的意料之中,他看向面前的酒杯,「這麼說,你不願意幫我。」
藤原介抬手扶著脖子,腦袋左右轉了轉,「你知不知道你讓我搞的是什麼藥?你屈先生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接著他又夾起一片魚生,冷笑道,「恐怕在日本的藤原次郎都搞不到,何況我區區一個特高課的大佐。你當真以為我無所不能?」
「看來你既不想幫,也沒本事幫。」屈以申已經拿到答案,「算了,這飯我請了,你自己吃吧。」說罷起身,打開了榻榻米的門。
然而藤原介,卻被徹底激怒了。
屈以申的話分明在說他無能,而他此生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無能。
他把魚生甩回盤子,「呵!就為了那麼個又老又丑的支那老媽子,值得費那麼大勁?」藤原介拖長了聲音,「你也不想想,一個支那老女人的死活,能與我何干?你找我幫她?你腦子裡灌了黃浦江水吧!」
屈以申猛地扭頭,「你嘴放乾淨些!」
「呦,惱了?」藤原介被屈以申少有的憤怒刺激得興奮起來。
「誰都可以說別人又老又丑……」屈以申的眼神里慢慢沁出了毒,「唯有你——沒,資,格。」
藤原介眼裡看熱鬧般的戲謔瞬間冷卻,洋洋自得的惡趣味立刻變成嗜血的瘋狂。
眼前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優雅男人,身體健全,五官端正,竟然拿他最在意的背疾做武器,來回擊他!
「屈以申!別忘了你是來求我的!」他一把將筷子摜到桌子上,暴怒道,「你一個長崎唐行小姐的孽種,有什麼資格向我發難?」
屈以申本已經拉開了榻榻米的門,正欲往外走,身後這番話,卻牢牢把他楔在門口,他默默地聽藤原介把話說完,剛欲轉頭,不料卻看到秦定邦和一個矮個子男人正並排路過,身後還跟了兩個人。
秦定邦見到他時並未驚訝,面色如常地朝他點了點頭,「巧了,屈先生也在這。」算是打了個招呼。
「幸會,秦先生。」寒暄完,屈以申退回屋裡,慢慢拉上了榻榻米的門。
藤原介言語占了上風,正一臉得色地端起酒杯,剛喝一口,便被屈以申像惡狼般一躍撲倒,脖子被一把掐住。嘴裡的酒還未來得及吞下,便又嗆了出來,沒幾下整張臉都變得赤紅,如何都說不出話來。
屈以申下了死手,仿佛要置此人於死地,對藤原介說的每個字都迸著冰粒子,「你如果再敢這麼跟我說話,別怪我不客氣。」
話說完了,手上的力道卻未減輕分毫,直到藤原介眼珠上翻,只剩手瘋狂地捶著榻榻米。
眼見著到了要人命的臨界點,屈以申才終於鬆開手,「藤原介,你不要以為我不會動你。」隨後,他站了起來,看了眼還在一口口倒著氣兒的醜陋面孔,整了整西服,拉開榻榻米的門,走了。
片刻後,就聽到屋裡餐桌被掀、餐具散落的聲音,夾雜著帶著咳嗽的惡毒咒罵。
秦定邦是第一次到陽和館。虹口是日本人聚集的地方,以前他很少來這。
去年,他是與梁琇在參加商統會晚宴時,被竹野智認出來的。雖然竹野智主動給他留了名片,但他卻從未跟這個日本人聯繫過,都已經快忘了這人。
此番是竹野智主動邀請的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