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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定邦把幾個男人的酒杯滿上,朝武平端起杯,「武先生,條件有限,在這裡委屈了武先生這麼久,照顧不周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武平也趕緊端起酒杯,「秦先生,我根本沒想到我這副身板,還能有恢復到這麼好的一天。我在這裡叨擾了這麼久,給秦先生,給諸位,添麻煩了。」
大家一起擺手——
「這是我們義不容辭的。」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武平嘆了口氣,「我是個研究槍炮子彈的,成天和武器打交道,不知什麼時候,什麼東西就炸了。上次受的傷有多重,我自己心裡非常清楚,本以為可能沒幾天了……」他頓了頓,繼續感慨道,「但沒想到在這裡,我的新傷舊病,全都治好了。我以後多活的日子,都是你們幫我給賺回來的。我只有用這新得的命,多造炮彈,全都打到小鬼子的身上,直到把他們統統都打出中國。」
秦定邦面露讚賞,「武先生是真英雄。」
「不敢當不敢當,你們這些給根據地運物資的人,是我們的英雄啊。你們都無法想像,你們從上海弄過去的那些毛坯,鋼管,給兵工廠救了多少急。尤其上次秦先生弄過去的刨床、沖床,簡直成了廠里的寶貝。有了那批設備以後,再加工出來的部件,精度高了,廢品率低了,效率和產量都大大提高,戰士們對新武器全都讚不絕口。」武平情緒激動起來,「秦先生,你們是最大的幕後功臣啊!」
武平在養傷期間,聽葉乘雲跟他說了秦定邦因為這批設備遇到的危機,差點因此喪命,武平更是難以平靜。說到動情處,他站了起來,「我替兵工廠的戰士,前線的戰士,還有那裡的老百姓,謝謝秦先生,謝謝諸位了!」
其他幾人也都站了起來,一同舉起酒杯,梁琇則以茶代酒,大家一飲而盡。
這桌踐行宴上,武平說了很多。
當講到根據地剛建立時的艱苦,武平不禁潸然淚下。桌上的這幾人,秦定邦,梁琇,和當時護送他們的張直、馮通,當年從湖南老家路過了根據地,他們是親眼目睹了那裡的各種艱難的。回上海後,就開始全力支援後方。
以前打鬼子,沒槍沒子彈,只能想辦法自己造,結果又缺這個少那個,直到後來上海到根據地的運輸線打通了,原料短缺的局面才漸漸緩解。再到後來,武彈藥的產量跟上來了,戰場上打鬼子,於武器上就不那麼捉襟見肘了。
日本鬼子進中國快十四年了,現在看來,終於快到頭了。
因為要趕夜路,幾人只是淺酌。武平來上海時在船上就是大良接應的,今晚回根據地,也是大良護送。
吃完飯,幾人又接著聊了一陣,直到外面黑透了,武平抬眼向窗外望去,「時候差不多了,我該出發了。」
秦定邦點了點頭,「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這就送武先生離開。」
武平微笑道:「我們勝利之後見。」
幾人一同起身向屋外走去,梁琇本也想跟出去送一送。武平連忙擺手,「你趕緊留步,可得好好歇著。」
秦定邦向梁琇點了下頭,梁琇聽話地停住腳步,也微笑說道,「勝利之後見。」
秦定邦昨天就跟她說,今天晚上他會親自送武平去碼頭,他們不光要讓武平得到良好的治療,還要讓他安全地返回根據地。
梁琇自然同意這個安排,在屋裡目送著他們走出了院子。
這個勇毅果決,熱情爽朗的老大哥,在這裡一直備受他們的尊敬。希望他今後也能平平安安,正如他們所希望的,勝利之後見。
人都走了,屋裡一下靜了下來。
她只站了一會兒,就又感覺肚子重。這一個月里,小傢伙長得格外快,上個月還沒怎麼覺得身子沉,現在已經開始有些吃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