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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剝了好幾顆,李峙不是嫌剝得坑坑窪窪,就是嫌上面還沾著點皮,矜貴得就像是一隻很挑食的貓。
兩人都走進家門了,大半袋栗子進肚的張三才回過味來,不幹了,「你就是在騙我吃栗子的對吧?」
「嗯。」李峙很坦然地承認了,把袋子放在茶几上,「你這樣節食下去不行,走路都打擺子了。」
張三掏出手機緊張地查詢栗子的熱量,語氣變得很差,「要你管,你煩不煩。」
「光餓是不行的。」張三的手機被李峙從掌心裡抽走,失去了人造光源,張三的目光下意識地對上了李峙的眸子。
青年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潤且認真,「這樣下去身體會垮。」
張三嘴角不自覺地也垮下來,她如何不知道胡亂餓瘦是最差勁的掉秤方法,「可是」
李峙在她的抗議聲中搓亂她的頭髮,抓著她往沙發上一倒,是不帶任何性意味的親昵,「我知道的。」
「你怕面試過不了關。」李峙說。
張三掙扎了一下沒掙扎出來,索性擺爛跟著李峙一起癱,嘆了口氣,「是的。」
林月開的舞團,又是她藝術生涯的收官之作,多少人趨之若鶩,張三都不敢想像她是在和多麼優秀且年輕的舞者競爭。
舞蹈說到底,是身體的較量。
哪怕年輕一歲,也是要多占一些優勢。
她已經二十五歲,尤其已經整整四五年沒有再接觸舞蹈,更何況身軀因為野路子的訓練而暗傷累累。
怎麼看都像是個炮灰。
「林月很重視這次的排舞,她看過你的錄像帶,也看過你的簡歷。空白期,基本功」李峙摟著張三,仰躺在沙發上,視線落在牆壁上張貼的海報,「你的劣勢她都知道。」
「可她還是約了你面試。」視線垂落下來,漆黑的桃花眼凝視著張三半闔著眼的側臉,「說明林月真的想要你。」
白鳥振翅欲飛。
手有意無意地搭在張三的背上,慢慢往下滑,李峙拉長了聲音,「而且我喜歡有點肉的。」
「」張三抬眼,眼神裡帶了點譴責,「你為什麼總是要在我感動的時候突然來一句創人的話。」
「啊。」李峙黑眸彎彎,臉皮厚得可以去修城牆,「我是表達一下我對將來夫妻生活的嚮往。」
「尊重祝福但是我不理解。」張三從李峙懷裡起身,「我去洗澡,wifi密碼是我的生日,你自便。」
「知道了。」李峙應了一聲,又懶洋洋地癱回了沙發上,「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電視遙控器?」
懶死你得了。
張三把遙控器扔到李峙臉上,半空中被李峙一把接住,很遺憾地撇了下嘴。
她剛剛覺得這人還不錯的感覺果然是被皮相所迷惑的錯覺。
家裡有個大活人異性癱在沙發上,張三洗澡依舊洗得心如止水。
無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她和李峙從六歲就認識彼此,之後的人生幾乎都是並肩而行。
直到高考結束一個人去了b市一個人留在s市,一千二百多公里的距離,十二小時的車程,他們相處的時間驟減到僅限寒暑假。
更何況大二的時候張愛華女士帶著全家搬回老家y市,那寒暑假的見面也沒有了。
他們本就不是什麼特別的關係,自然也沒有理由和衝動去特意見一面。
這麼算算,似乎十九歲之後,也只有李峙去y市旅遊或是回s市辦事時兩人會碰一下頭,一人拿一罐啤酒,蹲在馬路牙子上做街溜子,聊一些無聊的話題。
嘩啦啦的水聲中,從未關心過發小情感生活的張三走神開去。
李峙他,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