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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直哉覺醒咒術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上一代「六眼」和「十種影法術」均出現在江戶時期,兩位家主在御前比試上同歸於盡。在兩家關係降到了冰點的同時,也傳出了「下一代術士將同時出現,真正分出勝負」的傳聞。
經確認, 御三家宴會上, 五條悟的「六眼」貨真價實, 如果傳聞所言非虛, 那禪院家「十種影法術」的繼承人又在哪裡?
是直哉, 還是天元家小姐未來的孩子?
這一年至關重要,不僅直哉本人的訓練量直線上升, 整個家族都充滿了最後衝刺的緊張氛圍。
他不是會委屈自己的孩子, 被予以過多期望後, 直哉在磨礪自己的同時,也將這份高要求肆無忌憚發散到他人身上。
只要看到其它「無所事事」的兄弟, 直哉就會刻薄地奚落:「真是厚顏無恥,作為廢物也要有基本感恩之心, 懂得為家族做些貢獻。」
其中直哉對我的「要求」是「多關心他」——
接送他訓練、傾聽他的言語、撫摸他的面頰。
然後於直毘人不在的夜晚, 多抱抱他。
要如同「真正的母親」, 比任何人都在意他的想法。
作為回報, 他會穿上我選好的漂亮衣裙。「我的小公主」可以修復傷口,最快速幫他恢復狀態。原本只是我的小小樂趣,卻變成了兩人放鬆的秘密遊戲。
我喜歡漆黑的結界,無人的角落,越是狹小越讓我安心。
我們一同臥上床鋪,在純白的被單下放入圓圓的夜燈。用手掌支起輕薄的帳篷,親昵地「說」一些悄悄話。
天空是被單,地面是床鋪,月亮在燈盞在我們身間升起。侍女在為我擦身的濕毛巾里滴了些香水,淡淡的香味如紗披散在皮膚上,現在又如霧氣在柔白的「世界」內飄動。
直哉在這時候會放下繼承人的重擔,純粹做一個撒嬌的孩子。他用翠綠的眼眸注視著我,露出微笑,用柔軟的手指觸碰我的睫毛,撫摸我的臉頰,以額頭貼上我的脖頸,然後告訴我:
「我不會讓泉鳥失望的。」
「等覺醒術式,我就帶你出去走走。可以在家以外的地方野營。」
這是母親曾強調過的「家人」麼?
我從他的依戀中,感到了一種無法言說安定。
可別人卻體會不到這種平靜。
焦灼中,最先按捺不住性子的是心高氣傲的扇。這些年來由扇帶甚爾出任務。因甚爾的不服管教惱火萬分,又嫉恨他體術的強大,自覺今年咒術有所長進,為證明自己的價值,扇向直毘人寄出戰帖。
禪院家的順位繼承人成年後有權向家主發起挑戰,在族人面前宣告成長,順帶展示家主不吝指教的家族情誼。
可扇特地挑選這種時間點,頗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當天上午,經過特別裝飾的訓練場上座無虛席。主角之一直毘人仍作往常打扮:深藍和服外披靛青羽織,就連腰間的酒葫蘆都是在我提醒下方才解開。
「哦?想拿去玩麼?」
「哈哈哈,放輕鬆,只是家中男人的切磋罷了。」
直毘人笑著將酒壺遞向我,語氣輕鬆愉快。
「可以可以,的確長了些本事。」
「而我這邊也準備好了。」
耐心欣賞過扇的咒術以及簡易領域,直毘人開始了反擊。為留給弟弟展示的機會,他選擇了最慢的獲勝方法:之前的「躲閃」其實是術式的準備。他的投影法術可以在幾次加速中,將身體動作提高到音速。
作為活躍的一級術士,肉身早已在各色人物里千錘百鍊,如今又因為速度進一步提升了衝擊力,由此直毘人展現而出的肉搏能力不比甚爾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