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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客廳沙發,頭頂暖色光打下來,映入他眉眼,削弱幾分冷淡寡然。
剛洗過澡,頭髮還沒擦,發梢沾著水,慢慢地滾下來,滾至肩膀處,漫不經心到了極點。
許縱承靜靜地聽她說話,今天白天連做了幾台大手術,晚上還做了一台四個小時的手術,整個人疲憊到極點。
但聽著她聲音,像是撫平他疲倦,眼角眉梢都放鬆下來。
「但是你不要不開心啊,」祁稚聲音顯得活潑,散著朝氣,「我唯一想找的人就是你,真的,我只想找你。」她小聲了點,「我只想找你。」
許縱承擦頭髮的毛巾柔順,手頓了下,沒再擦了,立在那良久後,薄唇動了動:「嗯。」
祁稚也嗯了聲,「你還記得你今天發給我的新聞嗎?」她笑了聲:「新聞大師。」沒等許縱承說話,祁稚特意提醒他:「是有關於健康作息的,許醫生,你發給我這些新聞,自己也沒有遵守。」說完,她把腦袋抵在枕頭上,聞到股淡淡香味,是家裡慣用的洗衣液味。很好聞。祁稚把頭埋進枕頭,重重地吸了口,笑得眉開眼笑。
「我為什麼沒遵守?」許縱承靜靜地問。
「為什麼沒遵守?」祁稚把枕頭翻過來,抵在床頭,身體靠上去,腿微微曲著,腦袋靠著膝蓋,十分愜意地想著這個問題。「難不成是因為我啊?」她慢吞吞地說。
「不太可能吧,」祁稚語氣變凶一點:「你別什麼都賴在我頭上!」
似是覺得某人倒打一耙,許縱承停了幾秒,漫不經心道:「沒賴你。」
祁稚從這三個字里察覺到一些東西,她嘴角彎起:「行吧,但其實你賴我也行。」巴不得許縱承賴著她呢。
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祁稚和許縱承飛速說了聲,便掛了電話。
「稚稚。」
祁母葉雅澤走了進來。
祁稚從床上利索跳下來,「媽,你怎麼還沒睡啊?」
葉雅澤穿著套真絲睡衣,踩著拖鞋,眼皮底下黑眼圈淡淡。
「你最近在忙什麼啊?也不和媽媽說。」
祁稚不想告訴葉雅澤參加比賽的事,因為這些在她眼裡,都算不上正事,都只能算作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而為這些小事整天早出晚歸的,顯然在她媽媽眼裡不值當。
所以祁稚撒了個謊:「沒忙什麼,就瞎玩。」
「稚稚,媽媽上次和你說,讓你多和賀家那孩子多見面,你聽媽媽的話了嗎?」葉雅澤走過來,拉起祁稚的手,聲音淡雅。
「媽,這和聽你的話有什麼關係啊,我不一向都聽你的話麼?」她彎起眉眼,撒嬌道。
「你聽媽媽的話,」葉雅澤摸了下祁稚的頭,「你爸爸生意上和賀家的來往越來越多,媽媽不是想讓你和賀家那孩子建立什麼關係。你們小時候關係那麼好,現在怎麼反而不聯繫了呢,多走動走動也是有好處的。現在很多人想巴結賀家,都得排隊呢。」
「排隊啊,」祁稚抓了抓蓬亂頭髮,「那我排吧,看什麼時候輪到我,賀執鶴能賞個光。」
「你這孩子,」葉雅澤笑笑,「你和賀家那孩子感情還在嘛,多溝通溝通,交個朋友也是可以的。而且,你之前不是說,執鶴送你簽名嗎?看人家對你多好,你再看看你自己,生日的時候,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人家。」
「那怎麼能怨我呢,」祁稚說,「我過生日的時候,那麼多人,哪顧得上啊。而且他也沒理我,我為什麼要貼上去呢?」
「人家沒理你,人家送你簽名啊,」葉雅澤點了下她額頭,「做人要講道理,他對你不差,你就不能這麼敷衍他。」
「我怎麼敷衍他了呀,媽媽,你越講越離譜了。」祁稚氣鼓鼓道。
「還不敷衍啊?」葉雅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