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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過頭,試圖用眼神警示童夢,卻得到更憤怒的鼓聲作為回應。
鄭好冷哼一聲,吐出倆字:「活該。」
鼓聲還在持續瘋狂,老鷹也許是覺得傻站在台上有點尷尬,便走到舞台邊,背身而立,向後一仰。
唱成這個狗屎樣還想玩跳水
鄭好大跨步衝到他身下,彎下腰,用肩膀扛住他的後背,奮力往台上一撐。
上去吧你!
老鷹發現自己又呈站立姿勢回到了舞台上,疑惑地向後看,結果對上了鄭好的視線。
她眼睛噴著火,鼻孔噴著氣,那惡狠狠的樣子仿佛要吃人。
老鷹嚇得打了個哆嗦,想從側面溜下舞台,可鄭好就虎視眈眈地守在台下,他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
鼓聲驟然停止,安靜兩秒後,爆發出最後一擊,石破天驚。
一曲結束,如大夢方醒,童夢起身鞠躬。
在短暫的靜默後,台下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吼叫聲。
韓澈偏著腦袋,湊到鄭好耳邊,輕聲說:「你朋友不該待在這種樂隊……」餘光瞥見她居然在抹眼淚,他瞬間愣住,懷疑自己看錯了:「你居然哭了」
鄭好飛快地擦乾眼淚,眼眶和鼻頭還泛著紅。
她嘟囔道:「我不能哭嗎」
韓澈眸光微斂,語氣也變得柔和:「沒有,只是有點意外。」
印象中,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見她哭。
鄭好斜瞥著他,意外地發現,他的臉上竟也有幾道水痕。
她驚呼:「你也哭了」
「沒有。」韓澈抹掉臉上的水珠,把手伸到空中,看著指尖一點點被打濕,水滴順著手指流淌,在掌心匯聚成一汪水窪。
他輕笑說:「下雨了。」
舞台上,老鷹拿起麥克風,簡短地說:「下一曲,《上岸》。」
也許是被童夢的鼓聲所感染,他的態度認真起來了。手指輕撫琴弦,一段精巧流暢的旋律過後,他湊近麥克風,用低啞的嗓音唱道:
「在無聲的海浪里,
我一刻不停地游,
在無窮的欲望里,
忘了曾經的追求……」
雨點落在鄭好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她突然有些懊惱,早知道剛剛她就該說臉上的是雨水。
承認自己哭,還是一件挺羞恥的事。
伴隨著流暢的吉他聲,鼓點節奏沉穩,不疾不徐地推進,貝斯穿插其間,低沉有力。
「我以為爬上了岸,
就能有片刻自由,
可是為何我看到,
岸的盡頭還是海,
還是海,望不到頭……」
雨越下越大,鄭好的頭髮很快被濡濕,發尾匯聚成涓涓細流,在皮膚上蔓延,絲絲冷意滲入毛孔。
鄭好轉過頭,望著韓澈。
他的頭髮也淋濕了,亂糟糟地倒下來,顯得側顏生動了幾分。
他好像一隻濕漉漉的小狗啊,眼眸濕潤而明亮,不知眼底閃爍的是水光,還是映著舞台的燈光
感受到她的視線,韓澈也轉過頭,垂眸與她對視。
趁著音樂聲漸緩,鄭好湊過去問他:「你喜歡淋雨嗎」
韓澈沉默片刻,回答:「我沒有淋過。」
回想起來,從小到大他好像沒有淋過一次雨。他出門總是有車,遇上急雨也不必擔心,在路邊找家店等等就好了,他又不趕時間。若是雨下得久了,總會有人給他送傘。
他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就像玻璃房裡的君子蘭,不必經歷風吹日曬雨淋,只需要在主人的悉心照料下,長成他們期望的模樣。
大雨滂沱,傾盆而下,鼓聲再次變得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