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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邈遠一臉認真:「你看我都三十四了,對象都沒一個,我爸媽不操心我的戀愛問題,還讓我掉頭髮工作,等我頭髮忙得掉光了,我不更找不到對象了,所以我這不得自己抓緊嘛。」
宋涵覺得張邈遠這話半真半假,但也沒反駁,有些事他自知不應多嘴,攸然看見對面有學生翻著手裡一沓厚厚的資料,雪白的紙張翻動,就讓他想起了昨晚被張邈遠撕下的劇本。
宋涵用手拍了拍張邈遠的背:「別煩了張董,你連有男朋友的人都敢等,你有一顆很強的心臟。」
張邈遠驀然一笑,又是那副從容自信的模樣:「我也有一顆思維很縝密的大腦,只是———」
張邈遠放輕了聲音,「你以後對我說話再好聽一點唄,這樣我就沒那麼煩了。」
宋涵馬上說:「那你先改改,我見機行事。」
張邈遠哈哈笑了兩聲,把車鈴按得叮叮作響。
車子已經穿越了人群,對面的道路上又迎來茂密的樹蔭,皮膚不再被烈日炙烤,清涼的觸感讓人不由吸了一口氣。
聒噪的蟬鳴里,張邈遠說:「我就隨口一說,也用不著改,這樣挺好的。」
作者有話說:
昨晚捉蟲,想起張邈遠的5年前,那年張邈遠不到30歲。宋涵23歲,他提名了最佳男配。
第31章
「你敢說,我敢做。」
當天最後,車子爆胎了。
大概他們兩個成年人實在是太重,張邈遠又踩得飛快,像玩競技比賽似的。
等他們停下,又發現迷路了。占地面積五百畝的大學校園,分不清東西南北。
但宋涵沒埋怨,甚至拿出地圖搜了出口,兩個人推著車子一邊聊天一邊走。
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麼,宋涵就只記得張邈遠說他五年前最後一次騎行是和一群愛好者組隊,橫穿a國最大的國家公園。
「加上返程,大概八百公里,計劃十五到十七天,從阿拉達山脈出發,一路向南,最先看到的是溫泉,那些溫泉噴起來的水霧有十幾米高,雖然叫做溫泉但很危險,酸性很高,人掉下去就會被燙死,路邊偶爾就能看見家屬給遇難者樹的紀念牌,上面有他們的名字年齡,我看過最小的才十七歲。」
「然後穿過華沙森林,就能到達一處懸崖,我們在那兒露營看日出。那裡的日出是我看過最大氣磅礴的日出,太陽從瀑布頂端冒出來,針葉林瞬間黯然失色,但在瀑布濺起來的水霧裡,又會形成一道絢麗的彩虹。」
「你看過健壯野牛嗎?比科教節目裡的還誇張,肌肉跟石頭一樣硬。不過很快又能看見被熊啃得只剩一半的屍體,我就想,如果遇見熊,我跑不跑得過它。」
宋涵聽著,問那你有沒有曬黑,瀑布有多大,熊會是棕熊還是黑熊。
最後他說:「你真厲害,真的。」
張邈遠看著他,笑容滿面,黑色的瞳孔里又映出太陽的輪廓:「你誇我的話,肯定是真的。」
宋涵也就笑了笑。心裡又想,看過生死無常和壯闊風景的人,心底所蘊含的力量肯定是無限的。
回到酒店的晚上,宋涵還在背台詞,房門就被敲響了,宋涵打開門,張邈遠一下子躥了進來,手端著一團黃黃白白的東西。
等東西放下來了,宋涵才看清那是一盤佛手柑和一瓶香薰,還加一捧梔子花。
宋涵滿頭問號:「你幹嘛?」
張邈遠細細擺放東西的位置,他把佛手柑放小桌上,香薰放到門口的架子上,梔子花則放床頭右側———右邊有宋涵經常睡的痕跡。
「你不是說做噩夢睡不好嗎?先放點東西試試。」
宋涵頓住,一時無言。
張邈遠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