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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走了。辛苦師兄,請你吃飯。」
辛然看向簡明,偏了偏頭,雖然胃部的不適感讓他像極了霜打的茄子,但眼底卻有淡淡溫暖的笑意。
簡明頷首,示意辛然快些回去,目送辛然提溜著包,踏著上課鈴聲緩步走出教室,這才收回目光,看向教室里的一眾學生。
後排的學生大多不明所以,伸著腦袋張望,而前排的學生卻是把辛然剛才的情況盡收眼底,年輕的面龐上都帶著絲絲擔憂和關切。
簡明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他是在從宿舍回辦公室的路上,接到辛然的電話的,正是下午第二堂課課間休息的時候,電話里辛然的聲音有些不穩,更不像平時那樣溫潤,好像說話都帶著笑。
電話那頭辛然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話音,說自己胃病犯了,抱歉地問簡明能不能過來替他把剩下這半節課給上完。
簡明自然答應,辦公室也沒回,直接就去了教室。
「辛老師人不大舒服,後半節課我替他上,大家理解一下。」
學生們紛紛點頭,簡明順著剛才辛然講到的地方,自然地往下講著走。大約過了十分鐘,簡明放在講台上的手機輕輕地震動了兩下。
他看向難得沒有倒扣過去的手機屏幕,上面果然是辛然來的消息。
簡明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拿了起來。
學生們腹誹道,最近的簡老師可真不太一樣啊,挺好的挺好的。
辛然的小屋裡。
「說吧,你又是怎麼回事。」
溫書把床頭柜上冷了的水倒掉,重新接了一杯燙些的來,然後坐在辛然的床邊,翹著二郎腿,手裡還抱著兔子。
「……小書子?你怎麼來了。」
辛然渾身上下都累,想睡,卻又痛得睡不踏實,只能昏昏沉沉地蜷在被子裡,儘量把自己包裹嚴實,恨不得只露出鼻孔呼氣,兩手交疊,稍微用勁抵在胃上。迷糊之間聽見了開門的聲音,還以為是嚴晏回來了。
「你師兄不放心你。」
溫書嘆了口氣,把辛然的腦袋從被窩裡抓出來,然後覆手上去,不出意料,果然燒著。溫書看著被丟在一邊的胃藥包裝袋,心想辛然這回還算老實,知道自己吃藥。
正如辛然所說,他這確實是個老毛病。
辛然幾乎只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因為感冒而發過燒。之後再發燒,都是伴隨著胃疼而來。
他胃裡的毛病,是從大學時候就落下的,那時候真是廢寢忘食,學起來命都不要,飽一頓飢一頓,生生給磨出了病來。
直到某一次痛得受不了,才叫來小書子陪著去了醫院,一查,胃潰瘍,醫生還嘲諷地說,這病看得真早,沒等著穿了孔才來很值得恭喜一番。
溫書還問過醫生,一胃疼就發燒是個什麼毛病,醫生說身上只要有炎症,管它是扁桃體還是其他的哪裡,都有可能引起發熱。
這才把人給震懾住了,清湯寡水地好一頓伺候,才把胃潰瘍給養成了慢性胃炎。不過辛然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不會到吃點東西就漏的悲慘地步。
再後來,胃炎一犯,就會發燒——不過辛然倒是老老實實地去醫院輸液,每次都是熟悉的奧美拉唑和消炎藥,可能是痛怕了吧。
不過自從辛然「年紀大了」,工作穩定下來之後,胃炎就很少犯了,他甚至一度認為自己已經痊癒,於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偶爾作個死。
比如今天中午那頓自助餐,可謂是「冷熱交替」,水裡的地上的、酸的辣的,胡吃海喝一通。
辛然的胃習慣了食堂那不算可口但卻溫和營養的餐食,猛然給它加了這麼多的工作量,理所應當地開始了抗議。
辛然感受著這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