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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明亮的燈光映得唐松靈的眼睛碎光閃爍不已。
在看見小和尚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特別像池律,尤其是那抹淡漠清冷的神色。
幾分鐘之後,唐松靈提著小和尚邊往店外走邊想自己真是想池律想瘋了,尤其在這樣團聚氛圍濃厚的節日裡,愈發思念。
之前,過年對唐松靈來說過年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
小時候每年這幾天盼著爸爸回來,後來爸爸不在了,又盼著媽媽回來,再後來媽媽也不回來了,鄰里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歡聲笑語時,他家好像越來越冷清,漸漸地,開始害怕這個節日。
可是今年又不同,許是心裡有了掛念的人,無端得又生出許多希翼。
大年初一零點剛到,遠處鐘樓準時傳來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像古龍朦朧地沉吟。
池家大宅燈火通明,年夜飯剛剛撤下,電視裡正播放著春晚,主持人們爭相祝福,一片辭舊迎新的喜氣。
池律隨便找了個藉口從鬧哄哄的酒桌脫身,出了院門站在花園邊上舒了口氣,剛陪著幾位長輩喝了幾杯,此時已有些醉意,被冬夜裡的冷風一吹,才清醒了不少。
望著遠處零星閃爍的燈光,心中那抹瘦小的身影愈發清晰。
突然很想他。
原來想念是這種滋味。
適時,口袋裡的手機輕微震動了下,像是預感到什麼,池律趕緊摸出手機,耐著信子將唐松靈從一堆未讀消息里扒拉出來。
[新年快樂。]
短短四個字被池律來來回回看了許久,回了更簡短的兩個字:[同樂。]
對方好像被他這兩個字鼓勵了,立刻又回了一條消息,這次是一張照片。
是一個抱著荷葉打盹的小和尚,可愛極了。
池律點看看了好一會兒,給唐松靈回了兩個字:[像你。]
[啊?不像我啊,我覺得特別像你。]
池律彎唇笑了笑,眼裡隱隱有些醉意,又給對方回道:[更像你。]
[哪像?]
[哪都像。]
對方像是被他打擊到了,『對方正在輸入』閃一會兒停一會兒,終於又回過來一條:[我就是覺得它像你才買的,本來想送給你的]
池律怔忡看著最新發來的消息,指尖顫了顫,胸口被莫名的酸澀鼓漲得有些難受。
良久,才回道:[你在哪?]
[在家,和媽媽看春晚。]
[既然是送我的,我來拿好不好?]
[現在嗎?]
唐松靈一骨碌從沙發上做起來,瞪著手機不可置信。
[嗯。]
他很想念池律,想立刻見到他,但是現在已經凌晨了,琢磨半天,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拿起手機又開始噠噠噠敲字:[過幾天好不好,初三我要去超市幫忙卸貨,剛好在一中附近。]
許是剛剛喝的酒又開始作祟,池律醉意朦朧,胸口燙熱,未經大腦消息就發了出去。
[可我現在就想要。]
按了發送鍵之後,池律猛地清醒,卻沒有撤回,又發了一條:[逗你的,早點睡,晚安]。
[晚安。]
遠處,秦玉賢站在落地窗里看著池律被光映著的側臉,眉間微沉。
初一初二正是走親戚的時候,可惜在京城裡,唐松靈一個親戚也沒有,這倒也沒什麼,他早都習慣了,奇怪的是苗韻過年也不回婆家,幾次想問,話到嘴邊又問不出來。
那天晚上賀旗張口閉口婊子的猙獰面孔,後來再回想起來,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滿臉都是痛苦,那滴落在頸間的眼淚,明明是冰涼潮濕的,卻燙得他好幾天都沒睡好。
賀旗一定認識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