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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進了迪吧,誰教我沒錢又貪玩。
王亮出來時,我眼睛一亮,誰說這三流,dj的樣子很酷很有型。
那會他的頭髮短得像…剛出來的,穿件黑背心,胳膊上刺青疊刺青,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圖案。他調音,時不時對麥吼上一句,&ldo;我這個你不愛的人&rdo;。然後在群魔亂舞時,站在一邊叼著支煙笑,額頭胸前汗水亮晶晶的。
我承認,我被震撼到了。
他站在場中笑,&ldo;玩遊戲、玩遊戲,聖誕禮物大放送,那位美女請上來。&rdo;
我沒站穩,被後面的人推進圈子。他一把扶住我,我終於看清他胸前刺的東西,一隻張牙舞爪的大黑蜘蛛。
我盯著蜘蛛,感傷得暈了,我就是命運網住的小強,掙不開逃不脫。
暈眩感一直伴隨著我。當和他擁吻時,我突然想吐,捂著嘴,推開他,撲進洗手間,這得歸功與和他、他的夥伴們一起喝的劣質燒酒。
火線一般的酒,直撲進胃撲進心。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大聲叫起來,&ldo;施小薔,你是打不死的小強,永遠不死!&rdo;
那晚我最後的記憶是,有人拍打我的臉想弄醒我,然而我始終睜不開眼,頭一歪睡著了。
第二天,客房電話響了又響,我醒了,發現自己半截睡在地毯上,半截睡在洗手間的地磚上,強。總台打來的,她禮貌地問,&ldo;小姐,現在是十一點半,您看您需要續住嗎?&rdo;我口齒不清地說不用了。&ldo;那請您在十二點前來總台結帳,超過時間我們將按慣例加收50房費。&rdo;
什麼?!
我完全清醒了,房裡空空如也,昨晚那隻大蜘蛛已經不見蹤跡。
我身上,只有五十大元!
快賣了我吧!
第二章
我直挺挺躺在被褥整齊的床上,盯著天花板,期待從那掉下餡餅、男人以及人民幣。
當然我知道那是空想。
有個可怕的念頭同時閃爍著登場,死了吧。
施薔,你品性惡劣,貪圖享受。
我掩住臉,鄭向南守在公司門口抓住我問為什麼的時候,我無顏以答。我曾經愛過他,替他擠牙膏穿襪子。他質問我,我沉默著流淚;他氣得在原地轉來轉去,罵我怎麼不說話。我不想為自己辯解,我經不起考驗,如此而已。
當我忍氣吞聲,被上司使來喚去時;當我辛苦整月,所得不夠一頓晚飯時。我承認我本性不好,受不得誘惑。自然,我受的教育,我的道德觀,並沒有閒著,它們時時跳出來警告我:你這樣做,和以□□換取生活費用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我一個字都沒解釋,思想出軌與□□出軌有什麼區別,我確然變心了。
我掩住臉,我累,太陽穴上痛得像被人打過。我老是嚷著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強,實際上,我已被自己對自己的厭惡給打死了。你看你,像什麼樣,你無恥,想從男人身上撈一筆好處;你墮落,和陌生人開房間;你落得身上只剩五十元,比賣的還不如,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我開始胡思亂想,跳樓,不行,太噁心了。上吊,呃,據說比較痛苦。割脈,傳說是最不容易死的自殺方式。我瞪得眼睛都痛了,只好閉上眼。很久以前,我曾吞吞吐吐和母親說過不想活的事,母親驚訝地說,為什麼,好死不如賴活,活著就有希望。
有嗎?我沒看見。但是,至少現在看來還死不了,因為怕死,怕去死的過程中所有已知的未知的痛苦與絕望。
我絞盡腦汁,思考可以求援的人選。同事,不行,我記得她們怎麼和我說aa吃飯的事:我們各吃各的,如果我沒說請客,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