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頁(第1/2 页)

要是楚天翔在的話，他定會上來打圓場，再講一句&ldo;鬧這麼僵幹什麼&rdo;。可惜那天他恰巧不在，因此兩人之間的溫度幾乎是瞬間冰冷。

其實殤痕知道偃影為什麼這麼針對自己，因為他唯一的師父死了，而身為大哥的自己卻沒有保護好他。

他永遠記得羽霜躺在自己懷裡的時候，剛剛想開個玩笑，血液卻由唇齒間漫了出來。即使那樣，羽霜的唇角依舊勾著，很顯示出他一貫玩世不恭的態度。他的銀髮是冷亮的，正如他周身緩緩滲出的修為之光。如同草地上被衝散的螢火，又像遙遙萬里、變幻莫測的銀河。

殤痕是個深知&ldo;人固難逃一死&rdo;的明白人，他在自己面臨死亡的時候，從沒有畏懼過。可當死亡降臨在羽霜身上的時候，他卻感受到一種異樣的、揪心的疼痛。

羽霜依然還是那麼美，無有人能具體地形容羽霜的美，甚至畫師也難以勾勒他的氣質半分。他是個玩世不恭的男人，可又從骨子裡透出淡漠和疏離，還有絲毫不女氣的風情。

他的銀髮就像一縷一縷光芒，他的氣息慢慢地低了下去，而銀髮卻愈加亮了起來，讓人懷疑是不是吸食了他的精氣。他飽滿的前額上滲著汗，將額發打濕，蜷曲著、緊貼著。

&ldo;活下去。&rdo;殤痕說，緊接著他又重複了一遍。&ldo;活下去。&rdo;

羽霜不禁笑了，他的語調一如既往，只是略微低了些，透出點疲憊的味道。然而他身上的冷香若有若無地鑽進殤痕的鼻腔，讓人懷疑他只是困了，需要睡一覺。

羽霜的唇齒翕動了很久，直到又一股鮮血漫了出來，沿著下頜抵在鎖骨那朵薔薇花上。薔薇像是受到了滋養，紅得幾乎發光。

然後他連貫地、努力地說。&ldo;其實我真的不甘心看到你們在一起。但是我連生死都無法選擇的時候，我卻希望你們好好活著。&rdo;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眼睛就閉上了。與此同時，眼尾滑落的水滴，便滴在了殤痕手背上。

殤痕緩了很久，那是一種極度窒息的感覺，仿佛在膠水裡被人扼住咽喉。羽霜身上幾乎一塵不染，也沒有任何血跡，他流出的血都被修為之光分解了，只在那一瞬間閃動著紅光。他緊緊地抱著羽霜，任由那些從他身體裡溢出來的修為之光分散向各處，直到熄滅。

……

&ldo;大姐，你一早就知道龍行是誰了，對麼?&rdo;

冰火紅蓮里，絕夜緩緩而來。他六片如魚鰭般柔軟的羽翼翕動著，使他像一條在空中遊動的美人魚，又使得天空波光粼粼。絕夜本身就是鴟尾，是龍行和珊瑚妖王的兒子。絕夜絲毫沒有避諱什麼，單刀直入地問道。

龍熾蓮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盯著絕夜的眼。&ldo;我不知道龍行是誰，但我知道召喚令在睚眥腹腔里，是一早的事。&rdo;

&ldo;所以你就殺了自己的親弟弟?&rdo;

&ldo;親弟弟?&rdo;龍熾蓮笑道。&ldo;我哪有什麼親弟弟，我和你、和睚眥不過只是同一個父親罷了。再者，你就沒有利用自己的兄弟?你就沒有陷害自己的兄弟?&rdo;

&ldo;我們彼此彼此吧，大姐。&rdo;絕夜突然微笑起來，他整個人都停在龍熾蓮面前，很顯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ldo;焰隕是龍行這件事，你沒有想到。那麼龍戰是誰，你想到了麼?&rdo;

&ldo;我的父親龍戰當年神形俱滅，甚至沒有半絲殘存的意識，何來是誰一說?&rdo;龍熾蓮反駁道。

&ldo;你以為你一出生，背上的洛神之翼是誰的?那是你父親龍戰的東西!龍行曾經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