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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請郎中看過了?&rdo;沈雲嬌關心地問。

&ldo;每年都請來看，也不過就是開些清肺的藥物。&rdo;董藏月搖搖頭，不自覺地往曲廊里看了一眼，&ldo;自打來了南邊就是如此，都說是水土不服，這轉眼都五年了……&rdo;

許碧心想大約也不是什麼水土不服，無非就是因為春日裡杭州大飄柳絮楊花，董夫人花粉過敏，所以咳個沒完罷了。偏偏春日裡家家設宴，身為主母又不能不雲，這病也就無法避免了。好在也不是什麼重症，無非難受幾日，等楊柳花期過了也就好了。

沈雲嬌拉了董藏月的手道：&ldo;水土不服也是無法，好在不是重症。你也要仔細自己身子，看這眼都有些熬紅了呢。&rdo;

許碧頗有點兒瞠目。沈雲嬌何曾會這樣關心人?這可有點兒奇了。

沈雲婷雖然不知道許碧心裡想什麼，可看樣子也能猜到一點兒，便湊在許碧耳朵邊上小聲笑道：&ldo;夫人想給二哥求娶董三姑娘呢。&rdo;

原來是未來的親嫂子，難怪親近呢。

不知道董藏月是不是也曉得沈夫人的想法，但看起來她是與沈家姐妹頗為親近的，連帶著跟許碧也說了好幾句話。雖然董夫人古板得很，但教育女兒似乎還挺有一手的，至少董藏月看起來目光端正，言語得體，絕對是夫人們會喜歡的那一款兒媳婦。

董知府是一地父母官，沈家現在又還是大將軍，便也有幾個女孩兒慢慢湊過來說話。又有袁大少奶奶從中周旋，一會兒提議盪鞦韆，一會兒提議採花，直到開宴，氣氛還算保持得十分和睦。

今日的宴席也分兩處。夫人們挪進屋裡去，女孩兒們就在園子裡一處寬大亭子中，面朝著一方小湖，與夫人們所在的軒楹遙遙相望。

袁大少奶奶硬拉著許碧在亭子裡坐了，笑道：&ldo;別總惦記那邊了，伺候小姑子也是一樣的。&rdo;

許碧不是很想在這裡。但袁大少奶奶死拉著她不放，硬把她按在了座位上，兩人推讓之間，正好有個小丫鬟端了一碗蓴菜湯過來，被袁大少奶奶一碰，那湯碗一歪，裡頭的清湯嘩地倒出來，頓時濺濕了許碧的裙角。

&ldo;哎喲!&rdo;袁大少奶奶一臉歉意，&ldo;看我看我，這倒是弄巧成拙了。這丫頭也是笨手笨腳，就不曉得躲開些!&rdo;

小丫鬟嚇得連忙跪下：&ldo;奴婢該死!&rdo;

這丫頭看起來也就八九歲的模樣，放到許碧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學生呢。許碧看著不忍，搖頭道：&ldo;不過是濺濕了些，不算什麼，你起來吧。&rdo;

袁大少奶奶便瞪了那小丫鬟一眼：&ldo;回頭再跟你算帳!&rdo;說著就叫自己的貼身丫鬟，&ldo;去把我新裁的那條水紅裙子拿來給沈少奶奶換上。&rdo;

許碧出門也是要帶一套衣裳以備更換的，自然不會要袁大少奶奶的衣裳，擺了擺手道：&ldo;叫我的丫鬟去車上拿就是了。&rdo;

袁大少奶奶連忙歉意地道：&ldo;那就往洗雲軒去等等，我叫人給你帶路。&rdo;

凡各家開宴，少不了都要備下這樣的空房，以備女眷們換衣或補妝。許碧隨手便指了一下地上還跪著的小丫鬟：&ldo;就讓她帶我過去，大少奶奶只管在這裡招呼客人罷。&rdo;正好一會兒換完衣裳她就去沈夫人那裡，不跟袁大少奶奶再呆在一處了，總覺得她親熱得有點不大對勁。

那小丫鬟如蒙大赦，連忙起身引著許碧走。許碧看她怯生生的可憐，隨口道：&ldo;你才進府里來伺候?&rdo;

&ldo;是。&rdo;小丫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