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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三個孩子都沒有說話,默默的聽著。
和阿文比起來,他們真的是太幸福了。
&ldo;你們也別把阿文是哥兒的事兒抖出來,這個得需慢慢來,總會有解開的一天。&rdo;
&ldo;哦。&rdo;陸曉曉眨巴著眼睛,心裡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阿文竟然是哥兒。
怎麼會是哥兒呢?
他捧著臉,呆呆的望著柳雲,希望能給他解惑,可惜柳雲再也不說了,有些東西他不想說,也不願意去說,別人覺得不可思議,覺得他的自私和殘忍,而有時候真相往往比現實殘忍一百倍一千倍。
陸軍海死的時候,陸博源那時候才二歲,剛剛知曉一些事兒,阿文那孩子三歲,小時候很是調皮的一個孩子,沒事兒攆狗捉雞,爬樹捉知了,陸家老三的夫夫叫阿奴,是個性格直,很老實的哥兒,那年還給陸軍海生了一個兒子,一家人高高興興的,金玉慫恿阿奴,讓陸家老三跟著一起去天幕發財,阿奴也沒啥心眼,覺得自家的大哥夫人心腸好,有錢賺想著自家的兄弟,被說的信以為真,回家邊讓自家的夫君跟隨一起,半年回來,陸家大哥是發了大財,而陸家老三客死他鄉,屍骨無存。
阿奴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去找陸家大哥道清楚問明白,卻沒有想到遇到閉門羹,陸家大哥不給說法就算了,那昔日裡跟他說說笑笑的金玉對他也是冷眼想看,阿奴覺得自家夫君的死肯定和陸家大哥有關係,他鬧不贏,被人從陸君心家丟出去,最後是村子裡找說法,村子也不理會,他求路無門,就坐在村口哪裡,一個勁的嘮叨著,訴說著,陸君心直接找人打了一頓,又在村子收買幾個人散播謠言,說阿奴腦子有問題,想著錢想瘋掉了,還形風不端正,哥兒在村子裡被這麼傳,可是被人指責和蔑視的,阿奴鬧一次打一次,終於他想要去鎮上起訴告狀,敲打擂鼓,被人打斷了手腳。
那段日子,過的十分的陰暗。
就連柳雲也不想再去回想,每一次想起來渾身戰慄的發抖。
阿奴不斷的給他訴苦,朝他哭訴,自從陸軍海走了,每天半夜就有人在他家敲門,丟各種死老鼠,趴了皮的小動物,他和小孩嚇得不行,他說他再也不敢去陸家鬧了。
柳雲和自家男人說了,自家男人就去陸君心家說了,他以為這事情就這麼的算了,過去了,沒料到第二日,村子裡有人說,阿奴瘋了,跑了,帶著小孩去找他家男人去了。
這就是想不開啊。
所有人都這樣想著,議論著,他們都覺得阿奴是真的瘋掉了,之前鬧陸君心一家樣子癲狂,可能覺得自己男人死了不甘心,想要詐取一筆錢財,見到詐取不了,只能放棄,看看連小孩子都不顧,自個兒跑了,肯定是沒什麼良心的人。
笑貧不笑娼。
笑貧不笑富。
不僅是天幕魔都,就連稻香村這個小村落也是如此。
對的。
阿奴就是突然不見的,家裡的錢,吃的,用的,什麼都沒有帶走,一夜之間他和他一直抱在懷裡才半歲的小孩一起消失了。
之後十四年裡頭,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好像徹底的從稻香村消失掉了。
柳雲每次想到那段時間,手腳冰冷的厲害,他看到那破舊骯髒的房屋,那個縮在角落裡,餓得瘦巴巴,看人的時候縮成一團,像個小老鼠似的戰慄,小小的臉上沒有童真的笑容,只有害怕和無助,瞳孔在看到人的時候只有驚恐和憎惡。
阿文就像一個刺蝟,但凡觸碰到的人,他就死命的拿爪子撓抓,喉嚨里發出奇怪且難聽的尖叫,歇斯底里,像極了一頭小怪獸。
而偏偏那個時候,隔壁相鄰的杏林村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震怒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