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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就被針扎了一樣疼。
「怎麼哭了?」謝還慌忙拿袖子擦去他的眼淚,「別哭,別哭,不想說就不說了,我不問了,你別哭。」
宋迎搖了搖頭:「我這個師父當得真的很不好,對不起。」
話落,卻是被他攬進了懷裡,一隻手輕輕在背後撫著:「怎麼說這些,你很好,好得叫人喜歡都來不及。」
大抵是頭一次見到他哭,謝還也是手足無措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思來想去,覺得師尊可能受到的打擊太多了,才情緒崩潰。
如果換了是他,一睜開眼,十年變遷,物是人非,曾經最熟悉的人死的死,陌路的陌路,也會很難過。
安撫了片刻,腰間忽然緊了緊。竟是宋迎抱住了他,在心口處悶聲道:「謝還。」
謝朝辭僵直了身體,喉嚨一干:「我在。」
「如果我沒活過來,你是不是會一直那樣傷害自己?」
是不是會像記憶境裡那樣,拼命養著身體,只是為了下一次招魂,招不來,就再等,再養。
「問這些做什麼。你不是回來了嗎。」
宋迎默默放開靈識,感受他的靈脈,這段時間靠靈丹妙藥養著,總算好了許多,皸裂的地方慢慢長起來了,光芒也亮了些。
「你不要有事。」他悶悶的,「鄧素和白煉都走了,你不能再有事。」
「不會。」謝還拍了拍他,「我命硬著呢,想死都死不成。」
宋迎捂住他的嘴:「別說。」
謝朝辭眉目一彎,露出一個笑來,「走吧。」
「嗯。」
鄧素生前除了居住在宗主府,更多時間是待在無妄山的白梅小榭,生前,宋迎經常聚在此處飲酒烹茶。
無妄山上一片錯落樹影,黑漆漆的,倒是沒用鮫珠點飾,難得留了一片清淨。宋迎輕車熟路地走了一條捷徑,來到掩在梅林中的花榭前。
這裡久無人住,早就有些破舊,門前一塊空地,地上枯葉雜草堆積,一腳踩下去能沒過腳踝。
門鎖上銅花斑駁,摸上去依稀能辨出花紋,宋迎取下束髮銀簪,一通搗鼓,無果。
謝還道:「何不直接震碎了它。」
宋迎埋頭苦攻,額上起了一層汗珠,道:「這鎖是白煉給鄧素做的。你知道他那個人,閒著沒事就喜歡敲敲打打,明明是個魔修,卻活得像個鐵匠。」
謝還一陣默然,才道:「師尊的佩劍就是他鑄的。」
「是啊。」
白煉鑄劍,師尊起名,鄧素銘刻。
謝還心裡不是個滋味,師尊身邊,不管是佩劍還是別的,似乎沒有什麼東西是有他參與過的。
儘管知道白煉鄧素與他只是知己朋友,有時候謝朝辭還是忍不住會打翻醋罈子。
戀人做不成,徒弟做不好,連跟他做朋友,都已經有人壓著一頭。
什麼時候,他也能成為像鄧白那樣在他心中舉足輕重的人。
咔嗒一聲,宋迎一喜:「成了!」
謝還回神,拿手帕給他擦了擦汗。
門開,撲面一股悶霉的味道。
謝還關上門,開了靈識看去。
這裡他只來過兩三次,所以記憶不多,但是乍一看,格局擺設似乎與印象中的無異,沒有變過。
鄧淳如就像他的名字,人淡淡的,仿佛對什麼都不在意。喜歡的東西也大多質樸,屋裡陳設簡單,梅花的屏風隔開了臥房,瞧不見裡面的情形。
一張木桌,四張椅子,還有一尊蒙塵的紅泥小爐。
其他的,便是書架櫥櫃,多矮小,占地不大。
宋迎在屏風前看了一會兒,轉而來到爐子邊,也不管那上面厚厚的積塵,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