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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氣被吸走,唐靈賦終於恢復正常,一下子癱倒,幾乎整個人都跪伏在地上,哭道:「很小的時候……記不清了……修道修不成,只能偷偷練邪術壓著……」
鄧素麵色緊繃:「邪術壓制,飲鴆止渴。你在長留身邊如此之久,如何瞞過他。」
唐靈賦一抖,吞吐半晌,說不出所以然。鄧素厲喝:「說!」
她猛的瑟縮起來:「弟子說!弟子說!先前在義父身邊,怕他發現,便一直……」
沉沉的氣壓撲面而來,唐靈賦把頭深深埋在地上,囁嚅道:「一直……偷偷將邪氣轉移到謝還身上……」
「啪——」
鄧素猛然摔落了手中的茶杯,這樣雲淡風輕的人,竟怒似雷霆:「他一個孩子,哪裡經得起你天生邪氣侵蝕!難怪、難怪會入了魔……難怪他一日比一日沉默寡言,師徒離心……如今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已是天大的福氣!他日泉下相見,你有何面目去見長留!」
唐靈賦又哭起來,連滾帶爬地爬到鄧素腳邊:「師尊、我錯了,我錯了……我對不起謝還,對不起義父……可老天給了我這樣一副邪骨,我別無他法……求你不要殺我……饒我一回……」
「殺你?」鄧素冷眼看著她,「長留臨終遺囑里托我照顧好你,我如何殺你。若非我發現藏書閣中邪術□□被人動過,查到你頭上,如今還被你蒙在鼓裡!你先好好反省,過幾日我自有決斷。」
唐靈賦怯弱著不敢起,鄧素長袖一拂,逕自離去了。
他匆匆回到花榭,叫來了孟聽,並未將唐靈賦的事告訴他,只是叮囑:「為師要閉關幾日,宗里的事,你和其他幾個長老商議處理便可。」
孟聽見他額上冷汗涔涔,不由得擔心:「師尊身體不好嗎,弟子去叫藥師吧。」
「沒用了。」鄧素攔住他,「你回去便是。」
「是。」
他離開後,鄧素便猛的吐出一口血來。
唐靈賦已經長大成人,邪氣自然跟著凌厲起來,小時候她將那點邪氣轉移給謝還,尚成不了氣候,如今卻不一樣了。
鄧素修道,靈氣與邪氣水火不容,支撐這一會兒,已是不易。
他渾身邪氣繚繞,雙眼發紅,強忍著拿出一套許久不用的占卜工具,開始推算起來。
這一算,不分晝夜,廢寢忘食。
閉關無人打擾,他一次次將卦象推翻重演,卻始終眉頭緊鎖,神色凝重,嘴角還不時滲出血絲。
執念境到此戛然而止,白光漫過,宋迎與謝還被迫齊齊出境。
這就……沒了?
鄧素最後占算出了什麼,又是怎麼死的?
他還未從剛才的一切中回過神來,身旁罡風一動,謝還竟是手執長劍,陰沉著臉一腳踢開了花榭的門。
宋迎驚道:「謝還!」
忙把人拉住了,「不要衝動,易宗這麼多人,你——」
「你要為她說話?」謝朝辭豎起了渾身的刺,近乎咬牙切齒,「我無論如何不待見她,也未曾起過要害她的心思。原來那段時間我總是心性暴躁,鬱郁難平,是拜她所賜。倘若不是她,我何至於走火入魔,又何至於與你形同陌路。」
☆、風月有相逢
宋迎閉了閉眼:「我亦心中難平,可眼下不是尋仇的好時機。朝辭,她已不是那個柔弱姑娘了。」
黑暗中,謝還的呼吸起伏半晌,終是平靜下來。
然而下一瞬,他猛然轉身,把宋迎拽進懷裡。
他力氣很大,宋迎被他勒得喘不上氣來,未及說話,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嬌笑,由遠及近,驟然一陣罡風衝破屋門,綻出一尾青芒,直奔命門而來。
宋迎勾住謝還腰肢,旋身躲閃,那劍一擊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