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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鄭對況神醫抱著的南璜特別的感興趣,在他還是大虎時,可是將這個小寶寶給嚇哭了的,他盯著南璜的小臉認真地看著,心想著,這下你可就不會哭了吧。
誰知南璜又大聲哭起來。
小人兒有些鬱悶,他現在都不是老虎了,怎麼這個小寶寶還怕他,南珊摸著兒子的頭,一隻手去拍小南璜,&ldo;凌哥兒,璜哥兒還小,應該是怕生。&rdo;
況神醫連忙稱是,將南璜抱回屋裡,交給奶娘。
凌重華負手而立,南崇起和孟進光站在後面,不敢出聲,帝王的眼睛緊緊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突然看一眼出來的況神醫。
況神醫頭皮有些發麻,不得其解,難道陛下是怪罪璜哥兒不給太子面子,哎呀,這可真是冤死了。
半晌,清越的聲音響起,&ldo;上次朕來時,見南小公子泡的那個藥浴…&rdo;
況神醫立馬心領神會,&ldo;回陛下,那藥浴泡過後,可強筋健骨,若陛下不嫌棄,糙民給太子殿下開好方子。&rdo;
面冷如霜的帝王神色未動,聲音清冷依舊,&ldo;那就勞煩況神醫了。&rdo;
&ldo;不敢擔陛下這句勞煩,能為太子殿下做事,是糙民的福氣。&rdo;
凌鄭在莊子上有些呆不住,一心只想往後山跑,南珊看出兒子的心思,對丈夫使個眼色,男人會意,轉身往後面走,凌鄭歡呼一聲,跟上去,她在後面看得失笑,和三位長輩點下頭,追著父子二人的腳步。
後山積雪足有一尺深,三人都穿著皮靴子,踩在地上,現出深深的腳印,鄉野無人蹤,小凌鄭飛奔出去,所到之處,野雞飛野兔竄,他現在只是一個孩童,沒有大虎那樣的好身手,雖是知道野物們的藏身之所,卻半隻也沒有逮到。
凌重華手一伸,隨手撿起一節枯枝,往野兔的方向擲去,枯枝如利箭,直接穿透野兔,小凌鄭飛撲上去,將野兔提起,笑得開懷。
她也興奮地跑過去,野兔很肥,想來莊子後面的竹林之中冬筍正是時候,可以挖一些,燜一鍋兔肉,必然十分鮮美。
&ldo;凌兒,這兔子等下就拿到莊子上,午膳燒來吃。&rdo;
&ldo;嗯,娘,我要吃燜兔子肉,燜得爛透,肯定好吃。&rdo;小人兒眼睛晶亮,嘴角隱有口水。
男人背手而立,黑色的斗篷,站得筆直如松,如林中的樹木一般沉靜,看著母子二人對著那隻兔子嘰咕議論起來,她的側臉如花,斗篷上的白狐毛襯得肌膚粉如桃花。
山林被雪蓋著,田地也全是一片白色,萬物俱寂,唯有她嬌軟的聲音和兒子歡快的童音。
午膳後,一家人離開莊子,凌鄭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掠過去的山林樹影,眼神中帶著嚮往。
凌重華敲下車壁,冷聲道,&ldo;不用回京,拐彎直走。&rdo;
南珊的眼睛也亮起來,&ldo;夫君,可是要去山谷。&rdo;
男人點下頭,小凌鄭又高興歡呼一聲。
馬車停在山腳上,一家人自行上山,來到山谷,景致依舊,安靜空寂,木屋仍在,旁邊兩座墳塋,相伴而立。
父子二人立在面前,神色複雜。
這是他們的葬身之所,可他們卻活得好好的,小凌鄭臉色嚴肅,男人的面色平靜無波。
南珊站在他們的後面,輕語出聲,&ldo;你們還要站多久,快進屋吧。&rdo;
父子二人同時轉身,邁出右腳,動作一致。
木屋內,仿佛他們剛離開時的樣子,她徑直掀開裡面的帘子,走進與木屋連著的山洞中,洞中溫如春,她記得夏日時,這裡非常的涼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