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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楚長安的反應已經算得上是溫和的了。
二人相見的時候雙方都萬般平靜。
尤其是楚長安,以往嘰嘰喳喳就沒個正經樣子,哪怕再規矩繁多的深宮之中,也愣是不會寫安分這兩個字。現在,終於有點兒年及弱冠後應有的成熟了。
蕭寂第一次覺得,還是聒噪些好。
&ldo;來辭行的?&rdo;蕭寂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弄著手裡的筆墨。
倒不是有意輕視他,只不過是為了掩蓋心中強烈到呼之欲出的感情,不看還能抑制著些。
有那麼一刻蕭寂想:要是就把他拴在宮裡,是不是時間久了,又能回到最初?畢竟這江山他都得到了,怎麼會還有得不到的東西。
不過最後這個荒謬的念頭還是沒被付之行動。
畢竟已經欠的夠多了,再劃下一筆,別說回到當初了…到最後弄得見面如仇。還不如這樣,雖然算不上好聚好散,但至少比那個荒謬的念頭要好上太多太多。
這是楚長安第一次在蕭寂面前行如此重禮,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叩首的動作將冰冷的大理石板磕的一顫一顫的。
&ldo;謝多年來陛下垂恩。&rdo;楚長安這句話倒是真心的。
雖然蕭寂騙他不假,但這麼多年來說是沒有恩情也不可能。而且即便是沒有,楚長安心裡也潛移默化的認定是有的。
&ldo;當真意已決?&rdo;
楚長安沒接話。
既然是這種時候了,也沒必要再說兩句戳心話,非要把關係逼上絕境才是。反正以後橫豎也見不到了,這會兒萬一一句說過激的真刺激住蕭寂了,怕是今兒個指不定邁不出永昌宮的大門。
&ldo;那便走吧。&rdo;蕭寂見著他沒反應,只是自顧自的嘆了口氣。
從小到大,他總嫌楚長安性子愛鬧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詞簡直是為楚長安量身定製的。但是現如今,巴不得他多鬧騰會兒,至少不是這麼冷冰冰的,禮貌且疏離。
明明昔日都已經走到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最終把人給放了。
從宮裡出來的時候,楚長安只是長舒了口氣。然而感嘆過後,心底又是說不上來的遺憾。
最後楚長安把這種沒的由來的情感,歸咎於一個字,賤。
可不就是賤嗎。一通彌天大謊,還能念著對方的好,果然以前說蕭從一是條瘋狗這話沒說錯,雖然不好聽就是了。
重活一世,楚長安現在只當是剛剛開始。
過了今日,蕭寂果真是沒再去想這件事兒,一心只撲在家國大業之上,不說立志做個明君,但至少也要竭盡所能。
一路走過來,對山河的過,遠遠大於功,若是後半生不好好彌補,當真是對不起當初那個拼死也得把他救出來的人。
不過有些東西,想著想著,剛開始可能還會意難平,但是時間久了再回頭看當初,也最多當個笑談,心情好了還會在酒足飯飽之後當個故事說與他人聽。
次年開春,還未到最後的殿試,蕭寂便先一步親自下訪查探。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聽聞這一屆中有幾個有名的才子和武將,願意效力朝廷。哪怕真走不到最後一步,光是衝著他們的名氣,蕭寂都願意去親自見一見。
這兩年來發生的事情也多。
最後再三割捨,還是讓小安榮王去了邊塞。說是去邊塞歷練,但如今九州太平,沒什麼好歷練的,連來往的家書都是夸胡姬長得好看,果真是和他爹一個模子裡頭刻出來的。
不過有一樁大事兒總算是解決了。
蕭寂思量了許久,還是從旁系過繼了兩個子嗣。不是因為別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