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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我和他依偎時，他在我耳邊呼喚的聲音。

像那個夜晚，他在星月下搖晃著小小的枝條，輕輕地說著：凰兒，這是鳳凰竹的竹葉。

而夜晚已經結束。

真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漫長而又艱難。就像一個人從出生，到老死。

七一

翌日便是大大小小的儀式，老娘代表天山受重火宮客套了不少。

重蓮站在千紅亭外，看去精神抖擻得很，大紅的衣服還沒捨得脫。

沒一會雪芝和奉紫衝出房門，雪芝追著奉紫跑。奉紫的腿太短，剛抓住重蓮的褲腿就被姐姐揪住。還沒來得及說話，雪芝就吼道：

&ldo;妖孽，看拳！&rdo;

拳未落，我已衝去攔了她的手。奉紫轉而扎入我的懷中，又在委屈地打哆嗦。我剛抬頭看雪芝，雪芝就抱住重蓮的腿不動了。重蓮朗朗的聲音從我頭頂飄過：

&ldo;你在這裡做什麼？&rdo;

我立刻感受到背後一陣涼意。

&ldo;我來找這個。&rdo;於是指指娘。

&ldo;&l;這個&r;？&rdo;老娘回頭看我一眼，我知道我在接下來一盞茶的功夫內會壯烈掉。

&ldo;找娘。嘖嘖。&rdo;重蓮撥開雪芝的手。雪芝先是一呆，然後尷尬又假裝傲氣地站在一旁。重蓮又道：&ldo;凰兒，沒有什麼好跟本宮說的？&rdo;

我整個人都涼下來。

我幾乎可以看到娘的耳朵豎起來：

&ldo;凰兒？&rdo;

&ldo;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啊。&rdo;我嘿嘿一笑，打算開溜。

&ldo;回去做什麼？找林軒鳳？&rdo;

老娘的眼神越發奇怪。

我蹲下來，哄開了奉紫，轉身就跑。還沒踏出兩步，重蓮已經落在我面前：

&ldo;本宮雖已娶妻，但也不能虧待了你。當本宮的愛妾如何？&rdo;

&ldo;好主意，我這就去準備。&rdo;我繞過他繼續走。

他一隻手攔在我的面前，手臂極其修長筆直，手指好看得不行。我一時有些恍惚，他又湊近來：

&ldo;你昨天難過得很吧。&rdo;

我小聲說：&ldo;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變性？&rdo;

&ldo;本宮昨天和娘子逍遙，你難過得很吧？&rdo;

&ldo;是是是，難過得很，讓我走吧。&rdo;

&ldo;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rdo;

&ldo;哎我的大宮主，我只是回去收拾東西，哪有說跑了？&rdo;

&ldo;告訴你，只要是我重蓮的人，就不能找其他人。只有我扔你，沒有你扔我的份。你要敢再回去找林軒鳳，你看你們倆怎麼死。&rdo;

老娘已經不說話，神情相當微妙。我大汗涔涔，指著雪芝說：

&ldo;看，芝兒哭了。&rdo;

重蓮笑得一臉嫵媚得意。細風吹得他髮絲微微揚起。

&ldo;你要走，我會讓她們再也不能哭。&rdo;

&ldo;你的女兒你不心疼，還指望無關的人甚至負她們的人心疼不成？&rdo;

&ldo;你也知道你負她們？&rdo;重蓮捏住我的雙頰，我知道我的嘴巴嘟起像個豬嘴，&ldo;你當初做那些糊塗事的時候，就沒想過今天會有這麼多責任？&rdo;

&ldo;我那時候哪裡知道你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