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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風盯著酒看了片刻,眉頭蹙了須臾,忽地一仰頭,竟是把盞中酒液一飲而盡。
姒弄月沒料到吟風會把酒一口喝了,稍有訝異,卻也沒從中看出不妥來,便復又倒了酒遞給吟風,說道:&ldo;你這是頭一回喝酒,這一下子喝下去,不覺得難受?&rdo;
吟風搖搖頭,這回一點踟躕都沒有,喝掉了那一盞送到跟前的酒,然後視線便落在酒壺上。
姒弄月突然覺得自家侍衛可能是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把酒壺端起來喝。
這還了得,就算天生一副好酒量,第一回喝酒也不能這麽個喝法。
他連忙趕在吟風下定決心動手之前,把酒壺奪到手中,認命地繼續給吟風倒酒。
吟風默不作聲地一次次將姒弄月推給他的酒喝了下去,略帶辛辣刺激的氣息漸漸彌散了整個口腔。
酒勁積累得多了,便籠聚在一塊往上沖,吟風覺得頭有些暈了,心神也恍然了剎那──這是一種心中空白一片,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再與自身無關的感覺。
難怪師傅當初再三強調不允許他們喝酒,也難怪有許多人有了憂思便要喝酒逃避。
隨著不斷飲下酒液,吟風清明銳利的黑色眼眸慢慢蒙上一層恍惚色澤,當姒弄月發覺的時候,吟風幾乎已是醉了。
這個男人即便是醉了,還仍是平素安靜隱忍的模樣,只是終究不可能再維持著那種時時刻刻都蓄勢待發,仿佛一有不安定因素就能馬上出手解決的狀態。
這酒對於姒弄月來說淡得有如白水,以他的酒量,就是狂飲上一天也未必會醉。吟風卻不同,他自小接受暗衛訓練,就被要求以隨時保持清醒警惕的狀態去面對一切有可能發生的變數,可以說,這是吟風第一次喝酒。
吟風尚且是第一次喝酒,談不上是個愛酒的人,那麽他這麽毫不顧自己酒量的灌酒顯然不是因為酒美,而是想要消愁。
……似乎這個心思從不複雜,一心一意只想著遵從命令的男人心裡也開始有了紛亂心緒。
或者說,他的心裡早就有許多東西,只是他忍耐慣了,而不輕易表露出來,直至今日,才將一些情緒釋放出來。
姒弄月不知對此該表示是憂還是喜。
他唇間逸出一絲嘆息,對易孤鴻說道:&ldo;你現在這城中逛著,我帶他回客棧。&rdo;
易孤鴻依然在吃他的花生米,嘴上卻不客氣地說:&ldo;當著主子的面喝醉的,你這侍衛當算難有了。&rdo;
&ldo;易孤鴻。&rdo;姒弄月自然聽出易孤鴻語中帶刺,一路上對待易孤鴻還算柔和的態度驟然冷了,他說道,&ldo;你要知道我並不是個好脾氣的人。&rdo;
說罷,姒弄月便起身架起醉到近乎失去意識的男人,往外走。
&ldo;看來你真是很喜歡他。&rdo;聽了姒弄月的威脅,易孤鴻一點都不懼怕,他只是停了手上動作,那雙總是染著不恭笑意的眼眸子中閃過一絲精芒,說道,&ldo;但你有沒有想過他是為了什麽忠心於你?&rdo;
自重生後初次見面,吟風似乎一開始對自己就有一份莫名其妙的服從,不但為了做了很多事,更是自願成為自己的暗衛,他的確無法解釋這其中的原因。
可是──
&ldo;我信他。&rdo;
姒弄月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停步,但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傳入到易孤鴻耳中,包含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易孤鴻像是被說得愣了一下,而後過了會兒,猶如是覺得好笑似的,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完了,他自袖中掏出一塊碎銀,往小二身上一丟,說:&ldo;掌柜的,我請酒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