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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弄月卻不管他說的，只固執地繼續著前面的問題：&ldo;那消息真是你傳的?&rdo;

吟風明顯僵直了脊背，說道：&ldo;臨行前……大公子曾對屬下說主子身上有些古怪，要屬下每日傳回消息，報告主子近況。&rdo;

&ldo;他讓你做，你便瞞著我做了?&rdo;

&ldo;請主子責罰……&rdo;

&ldo;我罰你什麽!&rdo;姒弄月怒極反笑，&ldo;你這麽聽話……聽那姒靜平的話，不如我成人之美，把你送給他?&rdo;

&ldo;主子……!&rdo;吟風猛地抬頭，忍不住叫出半句，但在瞧見姒弄月眼中深深的冷意後，他終是沈默下去，而後垂下頭閉了眼，斂去自身一切外露的情緒，回復任憑發落的姿態。

易孤鴻卻火上澆油般地添了句：&ldo;你的屬下說的可不是真話，儀狄堂和雇來的殺手追你追得緊，哪裡是每日一傳的消息，分明是分秒都在監視著你，分明是直接將你的行蹤通報給了追蹤之人!&rdo;

那日在酒樓和他隨意逛著街巷遭遇的便是時間恰當的截殺，而吟風都恰巧在……也是，有那柄花影劍在，他到哪裡去吟風找不到呢?

姒弄月也垂下頭，細細地看向腳下安靜得仿若帶了死氣的男人，輕嘆了一聲。

&ldo;吟風，其實我很早就覺得奇怪。&rdo;

&ldo;最初相見那日我叫你出來，一開始你明明是對我防備兇狠的模樣，又為何沒隔一會兒，便顯得對我忠心耿耿，甚至遠遠超過了一個初次見面的暗衛該對我有的態度?&rdo;

&ldo;那時我因為心中一些繁思，竟是沒注意到你的不妥之處，竟是真心想信了你的……&rdo;

當時他還仿若身置夢中，給他最清晰感觸的仍是上一世的那些人那些事，那時他最渴望的便是找一個伴著自己，而上一世記憶里的吟風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可他忽略了上一世的吟風和這一世的吟風並不一樣，更忽略了即便是在上一世，那個叫吟風的侍衛毅然去赴死的理由亦是與自己無關。

&ldo;吟風，現在，我最後問你一句。&rdo;姒弄月輕柔地說道，就好像他說的是多麽隨意的一件事，&ldo;若我命你去殺姒暮深，你怎麽做?&rdo;

吟風詫異地抬眼，嘴唇動了動，半晌之後，才有低得近乎聽不見的兩個字吐出來：&ldo;主……子……&rdo;

姒弄月說道：&ldo;你便只會說這兩個字了麽?&rdo;

吟風極為緩慢地搖著頭。

&ldo;看來你沒什麽要說的了。&rdo;姒弄月看著吟風，忽而笑了。這笑清淺而又轉瞬即逝，快到叫吟風來不及分辨其中蘊含著怎樣的心緒。

他沒再去看吟風，而是轉了頭對易孤鴻說道：&ldo;你要說的也都說完了?&rdo;

易孤鴻回了個極為自信的笑容：&ldo;難道我說的還不明了?&rdo;

&ldo;我知道了。&rdo;姒弄月低低地說著，說到後句卻是語勢一變，陡然凜然了，&ldo;那麽──你們都可以滾了。&rdo;

&ldo;弄月你……&rdo;

易孤鴻還待說，卻見姒弄月袖袍一揮，打出一道真氣，竟將他身旁的一棵樹一擊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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