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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弄月念頭疾轉,卻找不出哪個宗師人物符合這黑衣人情形的。何況,當日他與這人交手,對方武功招式盡走奇詭之道,此等招式雖適合以弱勝強卻有投機取巧之嫌,不是武學之王道,並非高手大家的風範。
那定是有了什麽依仗才是這人狂妄如斯了。
姒弄月這邊尚在沈思,卻聽身旁的吟風道了聲:&ldo;主子,得罪。&rdo;語畢,他那隻原本扶了姒弄月的手環住對方的腰身,一用力就把人抱起來了。
姒弄月是少年身量,他抱在懷裡並不費力。
跪了三日再加之寒氣對身體的損傷,使得姒弄月在吟風的施為下居然一時掙脫不開。
吟風抱著姒弄月,身形一動,倏忽間已是飄出去幾丈遠。
這人真是越發地膽大了,姒弄月這麽想著,倒不動怒,平淡了神色,說道:&ldo;你既然知道是得罪,那便要準備好日後領罰了。&rdo;
他感到那隻攬住自己的手緊了緊,然後男人熟悉的沈靜聲音自頭頂傳來:&ldo;是。&rdo;
姒弄月端詳著吟風硬朗英挺的面部輪廓,有些出神。不知何時起,吟風已經不是最初單純地服從自己的暗衛。
他似乎看到在現在的這一個吟風身上看到了記憶中那個十年後的對方。
他們原本就是同一個人,只因為十年時光的差距而有不少的不同,可是姒弄月感到出於一種未知的原因,現在的吟風似乎是一下子跨越了那多年的光陰,與前一世那個敢無視自己命令敢自作主張的侍衛重合在了一起。
兩人片刻沈默,吟風帶著姒弄月繼續毫不停歇地行進。
姒弄月心中突然無來由的出現幾絲不安,他不禁鎖了眉頭,這感覺是武者對於危險的直覺,一般是不會出差錯的。
他立馬叫道:&ldo;吟風,放我下來。&rdo;
吟風聽見姒弄月認真嚴肅的話語,也是一愣,卻仍舊依著姒弄月說的做了,他疑問道:&ldo;主子?&rdo;
姒弄月神色凝重,還沒來得及為吟風解釋,便聽得轟地一聲,如驚雷般炸在耳畔。
他勉強穩住身形,心頭卻劇震,回頭看去,但見濃煙滾滾,隱約間還有火光閃爍,而原來佇在那兒的絕璘樓竟是不見了蹤影。
耳邊轟鳴聲更是久久不絕,姒弄月不用閉眼,也能想像出這超越人力的力量是怎樣輕易地把一座樓閣夷為了平地
他張了張口,最後只如嘆息般低喃出三個字:&ldo;霹靂堂……&rdo;
霹靂堂的雷火彈……即便在陰雨天氣里也有如此威勢!
他終於知道那硬闖的黑衣人為何這麽氣定神閒。
一顆雷火彈雖然威力巨大,也不會這麽使人震撼,這黑衣人能造成這情勢,不知是引爆了多少雷火彈。
霹靂堂的火器威力太過巨大,早被朝廷掌控,每年只有少數火器流落到江湖中,能弄到還能毫不心痛地用掉如此巨量的雷火彈,此人定是大有來頭之人。
姒暮深縱然武功通天,到底還是是血肉之軀,正面被雷火彈炸到也是非死即傷。他許是早便知道,才會對那黑衣人多有忌憚,才會叫自己和吟風暫避鋒芒。但他可能從來也沒想過,會有人這樣輕易地一下引爆十幾顆雷火彈。
&ldo;你在這裡,我回去看看。&rdo;姒弄月對吟風吩咐道,施展功夫就要趕回去,此時卻覺丹田一陣劇痛,體內內力渙散,腳下不由一軟,險些跌倒。
這是寒氣損了他的經脈而得的傷勢,先前他靠意念強撐著,如今心神俱震之下,一時抑制不住便發作了。但姒弄月不管這些,他強提起一口氣,拭去唇間溢出的鮮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