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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司命覺得自己似乎不認識他了。
司命近日忙得焦頭爛額,人界災亂,天界動盪,妖界又蠢蠢欲動,已經好幾日不曾合過眼了,好不容易睡著了,卻被告知雲依沒了,而天醫診斷的結果,五臟六腑皆受離火侵蝕,三魂七魄分崩離析,靈脈從手腕一路斷至全身,天界能做到如此地步的,除了拂羽還有誰?
所以他急匆匆的從雲依的寢宮出來,先一步踏上上梧宮,如若真的是拂羽做的,那便是誰都保不住他,可司命也疑惑,拂羽能出離火,能碎靈脈,那魂魄,又是如何震碎的?神仙魂魄除非化歸以至無可挽救,平日裡哪怕是跳了誅仙台也能保一絲殘魂,可雲依碎的徹徹底底,竟是連一絲一縷也未曾保住,拂羽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生吞人的魂魄吧?
「雲依的五臟六腑,都是被離火燒盡的,到底,是不是你?」司命的聲音有點抖,他迫切的希望對方告訴自己,不是的。
然而對面的人沉默良久突然抬起了頭,結界之上是浩浩蕩蕩的天兵,他收起表情,看了司命一眼,然後抬手撤掉結界,緩緩走出府邸,沒有回答司命的問題。
天君立在雲端之上,陽光從他身後投下來,襯的整個人陰沉恐怖,也是,天君上下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死了,確實該是這幅表情。
拂羽站在下方淡淡的開口,他說:「我不反抗,別傷了這裡的花草。」
雲上的人明顯滯了一下,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狠狠甩了一下袖子,轉身離去,天兵上前至拂羽身旁,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走出幾步,他忽然停下來回頭去看,坤沅和司命站在門口,一個茫然一個惋惜,拂羽卻渾不在意的笑了笑。
「坤沅,看好府苑。」
拂羽被一路押至大殿,殿內人聲嘈雜,卻在人來的一瞬紛紛低下了頭,他們有人不敢看,有人不屑看,卻都無一例外的畏懼他身上的力量。
從前宣離叱吒三界,一把玄清扇橫掃眾生,如今宣離不在,橫空出世的小白龍又接了盤,並且有過之而無不及,何況這白龍來路不可明說,眾人紛紛猜測,是不是這白龍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所以先拿雲依開刀了。
拂羽淡然的站在殿中央,緩緩朝大殿上的天君行了一禮,完全不像殺了人的樣子。
然而人在巨大的悲痛之下最容易失智,神仙也不能倖免,天君此刻早已認定是拂羽殺了雲依,此刻請人過來,也不過是當著眾人的面公證一下,再定罪名,免得讓人覺得,有失公允,陷害無辜。
天神司的仙君站在高階之上一條一條念著拂羽的罪狀,聳人聽聞的罪行直擊人心,可事件的始作俑者,始終波瀾不驚,仿佛台上念著的是別人的事。
「拂羽仙君,你對以上罪狀可有異議?」
拂羽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自然有。」
「那仙君但說無妨。」
「雲依殿下的靈脈」他頓了一下,將目光放在天君身上,「是我捏碎的不錯。」
殿內登時一片譁然,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
「不過其他的,就不是我做的了,並且,我也僅是捏了拂羽殿下腕上的靈脈,至於其他地方為何突然碎斷,我並不知道。」
殿內此時幾乎可以用嘈雜來形容了,各式各樣的目光紛紛落在拂羽身上,似是在感嘆這小兒的狂妄自大和不自量力,不過也唏噓,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駭人的靈力,實屬罕見,畢竟許多神仙至今,別說捏斷靈脈,就是奪一點靈力過來都是難上加難。
天君眼睛裡的血絲仿佛要衝破眼球撲到拂羽臉上,他握緊了拳頭,突然大喝:「狂妄小兒,你如何敢說不是你做的?」
「哦?那天君如何就認定是我做的呢?」
「哼,三界可用離火之人如今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