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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羽懶得理便也沒做什麼反應,奈何那人越說越過分,最後竟是直接拋出了「天數如此,龍族該死」這樣的話,安然躺在拂羽手心的蓮花隨著這一聲登時碎的四分五裂,花瓣翩然落了一地,他轉過身來,視線緩緩定格在一個年輕的小仙官身上,拂羽有些意外,從前天君在
時,底下的人窩窩囊囊大氣也不敢出,如今倒是人才輩出,年紀輕輕就懂得「諫言」了。
站在小仙官身邊的人見拂羽看過來立即低了頭,甚至還往旁邊挪了挪,似是生怕拂羽一把火將自己也燒了,平白惹禍上身,倒是那小仙官傲氣的很,目光堅定的瞪著拂羽。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既然敢說,就要承擔代價。
周遭的神仙都停下來往這邊看,拂羽朝對方走去,下意識想摸袖子裡的扇子,忽的想起玄清扇早就被宣離拿回去了,渾身上下只剩兩個拳頭,他的劍也在那場大火中融了,什麼都沒了。
他甩了甩袖子,在人前站定:「剛剛,是仙家在說話嗎?」
拂羽禮貌又克制,他不想沒問清楚就大開殺戒,他於心不忍,說到底,是怕宣離難做,更怕他和宣離,就這麼一步一步的錯開來。
「是我說的又如何?這裡是天庭,輪不著你肆意妄為。」那仙官的聲音還帶些青澀,又穿的齊整,看著像是哪路仙神家的公子。
拂羽打量完人,又問:「那仙家倒是說說,龍族如何就該死了?」
他問的平淡,周圍聽著的人卻是倒抽一口冷氣。
「四方神境裡,其餘三族皆已滅亡,龍族壽數已盡,大勢所趨,這是其一,其二,是龍族先向天界下了戰書,蓄意謀反,被天界滅族,清理之中,殿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這話有理有據,聽上去好似真像那麼回事。
拂羽低頭笑了,銀色的發尾隨著人轉身飄出一個悠揚的弧度,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眼裡隱隱泛出紅光來。
「依仙家之言,其他三族滅了我龍族就該滅?那是不是其他人死了,你也該跟著死了?何況龍族何時向天界下過戰書,無妄之言也敢拿來狡辯?」
那小仙官似乎被拂羽突然而起的戾氣嚇住了,他退了一步,勉力維持著自己的神情,一時說漏了嘴:「這都是我父君曾經告訴我的,絕無半句虛言,龍族明明」
話音生生扼斷,拂羽突然出手擒住了人的喉嚨,他手勁極大,只需要輕輕使力,手裡的人便要一命嗚呼了。
那人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臉色肉眼可見的漲紅了,他握著拂羽的手腕,仍是不死心的想說些什麼,周遭的仙家也慌了,他們打不過拂羽,也不敢坐視不理,一時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急的團團轉。
「你父君?呵」
虛空之上飛速閃過一道白影,未待人看清,便直衝拂羽而去,拂羽側身反應,他對這法器實在太熟悉不過,身影迅速後退飄至雲上,扇子擦著他的衣角旋轉而去,片刻便回了主人手中,雲上一身鳳袍的宣離冷冷的看著他,周遭的仙家紛紛低頭行禮,一時竟只剩他們兩個。拂羽收了渾身戾氣,有點期待又有點無助的看著宣離。
被差點扼斷喉嚨的仙官半跪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宣離受了眾人的禮,落在身前將人扶起來。
「可還好?」
小仙官捂著胸口一邊咳嗽一邊行禮,斷斷續續的道:「還好,多謝,多謝尊上。」
宣離轉過身來,他看著拂羽,眼裡卻沒他,神色肅穆嚴整,忽然,拂羽感覺腰上有什麼東西掉了,他低頭看去,發現自己別在腰間的上梧宮令牌不見了。
宣離手握著那方薄薄的令牌,指尖一頓,那白玉做的牌子便化成了一縷煙。
那是拂羽安然進入天界的護身符,哪怕不需要,別人也無法光明正大的為難他,如今他將它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