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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珉手指撫杯沿眼神思慮著沒說話。

&ldo;你沒有當爹的經驗，也……&rdo;曹賢立馬頓住那句&l;也沒什麼有爹的經驗&r;，緩了下說，&ldo;一時沒處理好不要緊，聽我的，回家後該好好說話好好說話，該啟蒙啟蒙。&rdo;

沈珉只是垂眼看著杯子。

&ldo;行啦別鬱悶啦！&rdo;曹賢說著拍他肩膀，&ldo;你現在也算是小有所成，給自己點放鬆時間，交交女朋友吧你！&rdo;

沈珉一直呆到了最後，並且還把所有服務員都支回家了，十幾桌上百號人留下的爛攤子，他硬是一個人關了門收拾起來……

奶奶在晚飯時掛到飯店問&l;怎麼還不回來&r;，沈珉說&l;你倆吃吧我有點兒事&r;就掛了。

她掛掉電話，去畫室叫鄭浩吃飯，這孩子一來家就進那屋不出來了。可鄭浩頭也不抬盯著畫架說&l;中午吃多了不餓&r;。

老太太莫名其妙說了句&l;這爺倆今天這怎麼了&r;，自己去廚房吃晚飯了。

倒剩菜，扔垃圾，刷盤子洗碗，掃地拖地，收拾後廚……這所有事情結束，餐廳終於恢復乾淨整潔已經十點多了。關掉所有燈，拿了個菸灰缸去櫃檯坐下，一片黑暗中只有星星紅火忽明忽暗……

繪畫班已經加入了水彩課程。紅加藍是紫色，調和後畫筆往紙上一拍，把筆扔水桶里涮筆。黃加藍是綠色，調和，拍，涮筆。紅加黃橘色，調和，拍，涮筆……他什麼也沒有畫，從坐到凳子上對著畫架開始，就一直機械性的調色，地上已經一厚疊正反兩面都毫無間隙滿是色塊的畫紙……

手上的煙燃到了屁股，猛地燙疼了一直發著呆的人，伸手摁到煙缸把其它菸頭擠了出來……

掏出手機看時間，凌晨了……

畫紙上已經灰黑一片，渾濁的水已經早已無法涮乾淨畫筆……

倒掉菸灰缸，嘆口氣站起來活動了幾下身體，終於準備回家……

調色已然沒有意義，呆坐著望著畫架……

沈珉輕手輕腳進門，站著沒動適應了一下黑暗，經過奶奶拉門前更是小心翼翼，來到二樓又在房門前站了幾秒，握上扶手輕輕開門……

鄭浩不在。

沈珉突然間心跳加速，他剎那間手足無措，綁架事件後遺症一樣，差點兒放聲就喊&l;鄭浩&r;，也許是那個陰影過於深刻，讓他呼吸急促呆立了好久才想起來手機，掏出來長摁一號鍵。

&ldo;在哪？！&rdo;電話一通沈珉大聲問。

&ldo;……畫室，&rdo;鄭浩小聲回答完馬上說，&ldo;爸爸，能不生我氣了嗎……我，我再不纏著你喜歡了……&rdo;

沈珉一陣心揪，他什麼都不明白單純可愛，正為自己突如其來暴躁無常的變化難過……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問題施壓到他身上……

曹賢所說的那一切，都是他撐著額角時不斷安撫自己的話，可如果真的就只是那樣，他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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