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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婉心裡頭沉甸甸的，又被冰涼的空氣凍得頭疼不已，她搓了搓手臂，面色灰白的走到醫院外打車回家。

車程走到一半時，蒙婉縮著肩膀昏昏沉沉靠在座椅上快要睡著，半夢半醒間，她忽然聽見包里的手機鈴聲響起。

&ldo;女士，你手機響了。&rdo;司機提醒道。

蒙婉這才完全清醒過來，只感覺腦袋依舊極其沉重，好似裡面裝著幾十斤鉛石一樣，不斷往下墜落。

她費了些力氣才摸出手機，剛接通電話，聽筒里傳來蛋卷奶聲奶氣的聲音：&ldo;媽媽，都這麼晚了你還沒有回來呢！&rdo;

蒙婉猛地反應過來蛋卷還在家裡等她。

雖然她出門前給蛋卷準備好了午餐和晚餐，但是以前她晚歸都會提前打電話告訴蛋卷一聲，今天卻無聲無息消失了這麼久。

蒙婉疲憊的半闔著眼睛，她儘量用平常的語調說道：&ldo;今晚媽媽臨時遇到點事情，這會兒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你有好好吃飯嗎？&rdo;

可惜她的嗓音非常沙啞，像是粗糲的石塊相互摩擦產生的聲音。

&ldo;吃啦吃啦。&rdo;蛋卷很高興的回答完，又轉而咦了一聲，&ldo;媽媽你怎麼了？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奇怪哦。&rdo;

蒙婉淡定的咳嗽兩下：&ldo;有點感冒了。&rdo;

&ldo;感冒了？！&rdo;蛋卷嚇得稚嫩的童聲瞬間變了調。

蒙婉被蛋卷驚慌失措的反應逗得止不住的發笑，連聲安慰道：&ldo;我沒事，回家吃點藥就可以好起來，你乖乖在家等我。&rdo;

聞言蛋卷居然詭異的沉默了半晌。

蒙婉還以為手機出問題了，正準備拿起來看一下，忽然聽見原本稚嫩的童音被低沉的男音代替。

&ldo;蛋卷在我這裡，你什麼時候到家？我在你回家後再把他送過去好了，或者你來接他也可以。&rdo;

此刻蒙婉腦內已然亂成了一鍋漿糊，聽到明帆的聲音後，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ldo;請問你是哪位？&rdo;

明帆：&ldo;……&rdo;

寂靜無聲的背景中，冷不丁響起蛋卷扯尖嗓子的天真無邪的說話聲：&ldo;他是我爸爸，也是你老公呀……&rdo;

話未說完，像是被什麼人猛然捂住嘴巴。

蒙婉尷尬得沉默不語，用另只手攪著襯衫衣角，她以為明帆會率先出聲，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對面傳出任何聲響。

令人窒息的空氣在周遭環繞，又是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蒙婉終於有些受不了。

&ldo;你……&rdo;

&ldo;我……&rdo;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又在同一秒鐘噤聲。

尷尬的氣氛非但沒有緩解，還朝著更為極端的方向延伸去。

蒙婉深吸口氣道：&ldo;你說吧。&rdo;

明帆回道：&ldo;沒事，你先說。&rdo;

&ldo;……&rdo;蒙婉斟酌片刻，才繼續說，&ldo;我還有十幾分鐘就到家了，你先把蛋卷送過來吧，蛋卷不知道房門密碼，如果他沒帶鑰匙的話，你們就在門外等我。&rdo;

明帆輕輕應了一聲：&ldo;路上注意安全。&rdo;

&ldo;好。&rdo;

掛斷電話後，蒙婉拿著手機良久沒有動作，她茫然的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