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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去過&ldo;射日軒&rdo;，伏虛對過謙的態度急劇轉變，未語先笑，像個慈祥的老祖父。過謙那篇套著純文學外殼的通俗小說也在《蓬勃》雜誌顯要位置上登了出來。過謙、莫淵的宿舍多了兩個y服侍。滕燕的室友被藉故調走，無形中為她與過謙的約會開了綠燈。曾衍長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過謙不禁贊他一聲&ldo;老司機&rdo;。

綠萍很是不解，去問過謙。過謙內心坦蕩，一一說了。綠萍便轉告甘願，還加了句評點：&ldo;我就知道曾大谷主一回來，從此多事！&rdo;甘願笑道：&ldo;曾衍長做得這麼轟轟烈烈，一方面是要籠絡過謙，一方面是要我們懷疑過謙是不是投到了他的門下。倘若我小肚雞腸，就會和過謙生出嫌隙。&rdo;綠萍咬著牙說：&ldo;一石二鳥，算盤倒打得響。您說他看上了過謙什麼？&rdo;甘願說：&ldo;我看上的是過謙的為人，是性情之交；他看上的是過謙的潛能，是功利謀算。過謙文才出眾，能言善辯，性格強悍，身邊有莫淵、滕燕、祁必明一批死黨，據我所知，幻谷中對他持正面評價的人越來越多。只要他練出一點城府，只要他願意，他隨時能做曾衍長的好幫手。伏虛老了，新一代人才凋零，難得出現一個苗子，還跟咱們走得近，他能不眼熱麼？&rdo;

綠萍困惑地說：&ldo;我就不懂了，過兩年過謙要回自己的時空，曾衍長就不怕辛辛苦苦，到頭來竹籃打水？&rdo;甘願唇邊一抹笑意說：&ldo;綠萍，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說曾衍長曾經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rdo;綠萍遲疑著說：&ldo;好像老谷主去世後就有人傳了……&rdo;甘願道：&ldo;錯了，是老谷主去世之前！這個傳聞不早不遲在那時候傳開，很可能老谷主預感大限將至，又阻止不了曾衍長上位，於是對外散布了一些信息。&rdo;綠萍邊想邊說：&ldo;老谷主是幻谷的創立者，所有秘密都在他掌握之中，要說他識破了些蛛絲馬跡，故意放風，也不是沒有可能。&rdo;

甘願嘆道：&ldo;所以這幾年我才和眾姐妹不遺餘力地調查，每年端午、中秋、除夕借慶節為名互通情報，去年年底的那次聚會，過謙還看到了的。可惜曾衍長行事周密，咱們始終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rdo;綠萍說：&ldo;這件事跟過謙回不回2025年有關係嗎？&rdo;甘願款款地說：&ldo;如果我的懷疑可以證實，曾衍長就一定是要用他的秘密手法幫過謙以年輕的身軀留在當下，與滕燕順利相守。送出這個大人情，他才有資本和過謙討價還價。往後的日子步步艱辛，你替我留神這撥牛鬼蛇神，既不許他們把過謙捲入漩渦，更不准他們毒化幻谷氛圍，把一個好好的文學聖地推向萬劫不復。&rdo;綠萍知道事關重大，心頭凜凜，額頭見汗。

這天過謙、滕燕與莫淵、祁必明到&ldo;清風苑&rdo;小聚。&ldo;清風苑&rdo;格調清雅，以綠色為基色，院中的樹與草，廳里的牆與地，雕花窗欞上垂落的藤蔓，乃至一桌一椅，一碗一碟，皆是深深淺淺的綠。四人兩兩對坐，各用了一套雨過天青色的餐具。上的菜也是素菜為主，就有葷的也要加入時蔬、蔥花、干葉片調色。那葉子是雜交後的品種，可賞可吃，一浸入湯汁就會變軟，伸展成翠翠薄薄的一小片，在主菜周圍來回飄蕩，清香撲鼻。祁必明吃得高興，高聲叫&ldo;來點風&rdo;。老闆體貼倍至，調了二級帶梧桐味的清風，配上鳥鳴，加了濾鏡，讓光線更加柔潤。祁必明誇獎道：&ldo;服務不錯，等下給你評五星。&rdo;老闆連聲道謝而去。

這時莫淵已從失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原是個豁達的人，又愛看佛經和《道德經》、莊子南華內七篇，比起他